在苹果公司CEO库克现身上海，庆贺新的零售店开张之际，大洋彼岸的总部却传来一个不好的消息。

美国当地时间21日，美国司法部长和十几个州的总检察长对苹果公司发起反垄断诉讼，且不排除拆分公司的可能。消息导致苹果股价大跌，市值蒸发超过1100亿美元。

这是美国司法部14年来第三起针对苹果的诉讼，也是第一起涉及苹果核心商业模式的案件。

苹果的麻烦还不限于本土。在欧洲，该公司正面临是否遵守《数字市场法案》的调查。司法困局可能成为未来数年苹果面对的棘手问题。

罗列“罪状”

美国司法部21日对苹果公司发起反垄断诉讼，指控这家科技巨头涉嫌存在垄断行为，对消费者、开发者和竞争对手企业利益造成损害。

起诉书长达88页，在新泽西州纽瓦克的美国联邦法院被提交。

起诉书称，苹果实施排他性、反竞争行为主要有两种方式。

首先，通过强加合同条款和费用，限制开发者可以向iPhone用户提供的功能。

其次，有选择地限制第三方应用程序与iPhone操作系统之间的连接点，降低非苹果应用和配件的功能。

司法部列举的苹果“罪状”包括：利用对iOS（iPhone操作系统）的控制阻止公众使用创新的应用程序和云流媒体服务；限制竞争对手的智能手表与iPhone配对；阻碍竞争对手的支付解决方案，等等。

司法部官员还表示，不排除利用拆分苹果公司的措施解决这起反垄断诉讼。如果走到这一步，将成为美国《谢尔曼法案》下为数不多的拆分案例之一。

作为回应，苹果表示，这一诉讼在“事实和法律上都是错误的”。

苹果还警告称：“原告如果胜诉，将打击苹果创造出消费者期待的技术的能力，即硬件、软件和服务相结合。”

市场调研机构Counterpoint Research数据显示，2023年最后一个季度，苹果iPhone占据美国智能手机64%的市场份额，三星占据18%。

牵动“核心”

苹果并不是唯一一家面临美国政府审查的大型科技公司。

此前，美国国会众议院反垄断小组委员会曾对苹果、亚马逊、脸书和谷歌进行长达16个月的调查，并于2020年10月发布报告。

报告指出，四大科技巨头利用自身优势地位抑制竞争、扼杀创新。反垄断监管机构此前已对另外三家科技公司提起反垄断诉讼。

不过分析人士认为，相比另外三家公司被控，此次起诉方之重磅、波及范围之广，以及引起苹果的重视程度，远超以往。

这也预示着美国拜登政府反垄断措施又一次升级，科技行业的动荡不安进一步加剧。

消息公布后，苹果股价收跌4.09%，报171.37美元，创2023年8月4日以来最大单日跌幅，一夜间市值蒸发超过1100亿美元。

新的诉讼也成为第一起涉及苹果核心商业模式的案件，或影响数十亿消费者使用iPhone的方式。

华尔街知名投资机构Wedbush资深分析师艾夫斯表示，考虑到苹果是一家软件、硬件、生态服务系统自成一体的公司，新的司法挑战对苹果封闭的商业模式构成重大风险。

展望未来，艾夫斯说，美国司法部的诉讼可能在法庭上持续数年。

“我们目前并不期待任何商业模式的改变，但苹果显然必须找到解决此案的方法，支付巨额罚款，并最终与开发商就App Store结构达成妥协。”艾夫斯说。

“花钱了结官司”的做法在美国科技行业内并不鲜见。谷歌去年12月同意支付7亿美元以了结反垄断指控。亚马逊也于去年在支付和解金后，与美国联邦贸易委员会达成和解。

内外“受敌”

苹果的麻烦还不限于国内。

3月5日，欧盟宣布对苹果处以18.4亿欧元（约合20亿美元）的罚款，理由是其在音乐流媒体应用分发市场中滥用主导地位，对应用程序开发人员施加限制，阻止他们向iOS用户提供应用程序之外更便宜的音乐订阅服务。

根据欧盟反垄断专员玛格丽特·维斯塔格的说法，这笔罚款包括4000万欧元的基本罚款，外加18亿欧元作为“威慑”。原因是前者的金额对于苹果这样的巨头而言如同“停车罚单”一样微不足道。

苹果不服处罚决定，表示将上诉。苹果称，欧盟委员会“没有找到消费者受害的可靠证据，无视这一欣欣向荣的市场充满竞争和快速发展的现实”。

此外，知情人士透露，苹果和谷歌将面临欧盟的全面调查，以确认两家公司是否遵守约束大科技公司权力的《数字市场法案》。调查可能在未来几天展开，将为潜在的巨额罚款铺平道路。

乔治华盛顿大学法学院反垄断教授比尔·科瓦契奇表示：“随着案件和审查的不断涌现，这些公司的运营方式会受到真正的拖累……即使它们赢了官司，在业务的一个重要方面，他们也输了。”

还有分析认为，关于苹果封闭架构的问题已被讨论多年，苹果也在逐渐调整。在生成式人工智能赋能的未来，开放或许会成为主流。苹果应当积极应对，以顺应快速变化的技术和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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