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29日，知名达人主播“小杨哥”张庆杨、“大杨哥”张开杨，走进合肥广电中心演播室，在“合肥人社”抖音账号上，为比亚迪、京东方、维信诺、大众汽车、国轩高科、老乡鸡等6家企业进行直播带岗。

在电视台的演播室里，张庆杨和张开杨显得不太自在。他们还是称呼粉丝为“兄弟们”，仍采用相互“捉弄”的直播方式，只是不时需要低头看稿，涉及到具体企业和产业，很多名词还念不顺嘴。

线上云招聘的形式并不稀奇，更引人注目的是合肥政府与达人主播的频繁互动和深度合作。

张庆杨和张开杨因为“反向”带货出名，在他们自己的直播间里，拖地机品牌负责人把刚拖完地的拖布，直接放到脸上、嘴上蹭，以证明产品的清洁力度。镜头前，主播一般扮演心甘情愿出丑的角色，品牌方则显得尴尬无措。

而合肥以“风投之王”著称。50多年前，合肥倾力引入中科大，10多年前，合肥拿出全市财政收入的三分之一投资面板，接下来又引入半导体和新能源汽车等产业。20年间实现全市GDP翻30倍。

位于安徽省合肥市的蔚来第二先进制造基地，机器人在造车流水线作业（2023年10月10日摄）。新华社发

张庆杨和张开杨无厘头的直播风格和合肥重制造业、重科技创新的城市形象有些出入，但其庞大的粉丝群体又具备足够说服力。这场直播不到2小时，有近1000万人次观看。

往更深一层想，一个头部网红便能带动整个电商产业发展。合肥与张庆杨和张开杨“签手”，几乎等同于旗帜鲜明地亮出态度，支持达人主播和网红经济在合肥安家落户。这次，合肥想“重仓”直播电商产业？

合肥入局直播电商产业不算迟。早在2020年5月，安徽省首个直播基地在合肥建成，随后又陆续开展直播人才培养、直播大赛等活动，并出台电商发展政策。

2021年，张庆杨和张开杨创办三只羊集团。2022年，凭借“两个1亿”，两兄弟很快进入合肥的视野——抖音账号“疯狂小杨哥”粉丝量突破1亿，该短视频平台粉丝破亿账号仅有3个，另外两个分别为“人民日报”和“央视新闻”；公司花费1亿元，在合肥买下某破产企业房产，投用后成为公司总部。

而后，张庆杨、张开杨与合肥的互动愈发频繁。2023年5月5日，在合肥市委常委会扩大会议上，三只羊集团联合创始人卢文庆作为企业代表发言。今年2月18日，安徽的“新春第一会”上，三只羊集团获得“安徽省优秀民营企业”表彰。几天后，21日上午，安徽省委书记韩俊在合肥市调研现代服务业和民营企业发展情况，其中一家就是三只羊集团。

2023年2月，合肥市高新区发布“财力贡献奖”，重点表彰区内20家知名企业，三只羊集团榜上有名。合肥高新区几乎云集了当地绝大多数高科技和创新企业，而“财力贡献奖”又主要衡量的是企业的经济效益贡献，其奖项含金量可想而知。据报道，2022年，三只羊纳税2.5亿元，的确堪比当地龙头企业的纳税贡献。

张庆杨（左）、张开杨（右）和老乡鸡创始人束从轩在直播带岗现场。

可以说，合肥的支持是张庆杨、张开杨从网红主播转型优秀企业家的关键机会，而合肥对他们的期待，除了税收贡献，更要做直播电商产业的“领头羊”。此前，张庆杨便在直播中提到，买新大楼是想要为合肥建立一个足够庞大的电商直播与供应链基地。卢文庆在发言中也表示，要建成中国（合肥）内容电商产业园，为合肥打造数字文化产业集群贡献力量。

超级头部主播的作用正在显现。以前达人主播和供应链企业首选杭州、广州，现在因为“小杨哥”在，对从业人员吸引力增添了几分。另外，三只羊集团也在不断签约网红和达人，产业人才向合肥逐渐形成集聚。

但是，达人主播有限的红利期为这一模式留下隐患。有观点认为，主播合肥庐江人薇娅曾是合肥押注网红经济的第一人选。直到2021年12月，薇娅账号因偷税漏税被封，其公司也始终未落地合肥。

另外，在距离合肥400多公里外的杭州，相当成熟的直播电商业态蔚为大观。据浙江省商务厅发布的数据显示，目前杭州有近5万名主播，直播相关企业注册量超5000家，数量列全国第一，带动就业超100万人。在直播电商产业逐渐走下坡路的当下，合肥想要“复制”杭州，恐怕难度不小。

很快，合肥还将迎来另一位头部主播入驻。今年1月，新东方合肥大楼正式落成。不久，东方甄选和旗下主播董宇辉可能将落地合肥。到时，合肥会再次获得流量加持。

剑指直播电商产业，“最牛风投城市”合肥这次成败几何？贡献税收，带动就业，进一步树立城市形象，起码在当下，合肥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