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唐璜》这类‘不道德’的题材，不值得莫扎特为之浪费天才。” 贝多芬曾这么说。唐璜是中世纪西班牙一个专爱寻花问柳的贵族青年，靠自己的魅力欺骗了无数的女人。然而，这“不道德”的题材却充满魔力。从莫里哀到拜伦到普希金，那么多文豪曾写过这个浪荡子的故事。而莫扎特的音乐光辉澄澈，似乎超越了善与恶的对立。

5月19日-20日，上海交响乐团音乐会版莫扎特歌剧《唐璜》在上海交响乐团音乐厅上演，全场满座。5月21日，《唐璜》被搬到徐汇区“西岸营地”进行一场室外演出。

汇聚一流的歌剧演员阵容

此版《唐璜》由大卫·斯特恩指挥，李卫导演。唐璜一角由外形和唱功俱佳的乌拉圭男低音埃尔温·施罗特出演，这位国际歌剧巨星被誉为当今的“唐璜”第一人。施罗特曾分别出演过唐璜和他的随从莱波雷洛。在这部剧中，唐璜和莱波雷洛有互换身份的关键戏码，施罗特对两个角色的熟稔于心，让他的演绎更加轻车熟路，富有魅力。此次莱波雷洛由低男中音沈洋出演。沈洋擅唱也擅演，将莱波雷洛刻画得活灵活现。

沈洋饰演的莱波雷洛混入乐团拉起小提琴

《唐璜》有三个女主角，安娜、埃尔薇拉和泽莉娜。安娜由花腔女高音黄英饰演。10年前，黄英曾唱过泽莉娜一角，这是她首次饰演骑士长之女安娜。安娜可以说是《唐璜》里面的第一女主角，比泽莉娜更成熟、戏剧性也更强。黄英说：“10年来，我的角色从村姑变成了贵族，我的声音也变得更厚重更丰富了。”

唐璜与三个女主角

黄英从今年年初就开始准备安娜这一新角色。她花了大量时间研读乐谱、背诵台词、揣摩演技。翻开黄英手上近400页的《唐璜》乐谱，上面布满了她的批注。她用英文逐字逐句写下了意大利语唱词的翻译，还写下了密密麻麻的记号和标注。从5月11日开始，《唐璜》进入紧张的排练，每天至少6小时，强度颇高。如黄英所说，专业的歌剧演唱是一种“脑力、体力、智慧的结合”。导演李卫评价黄英版的安娜有“上海女人的气质，霸气和温柔交织”。

黄英首次挑战安娜一角

极简却富有想象力的版本

因为是音乐会版，舞美道具都相对简单，导演李卫的目标是，做一个“极简主义”却富有想象力的版本。他希望创造一个“看上去什么都没有，但其实一切尽在其中的舞台空间”。

为了增加喜剧效果，他让演员们在舞台上上天入地地狂欢，和乐队互动，甚至跑到观众席里和观众互动，带动全场的气氛。李卫说：“只有把前面的喜剧做得好玩，最后的悲剧才能让人感到心痛。”

他还进行了许多“本土化”而“接地气”的桥段。比如泽莉娜那可怜的新郎官、农夫马赛托穿了一件东北味儿的红西装，还被泽莉娜戴上了一顶真真儿的绿帽子。其中一个道具竟然是一本《金瓶梅》。演员们都穿着现代的服装，以现代的方式进行表演。剧中还出现了不少和我们今天的生活息息相关的桥段，让这部200多年前的歌剧，就像发生在我们身边一样。引发当代观众的思考。

故事的最后，风流成性的唐璜下了地狱。在许多版本中，导演设计唐璜直接从舞台上的洞里掉进了“地狱”。李卫却说，“唐璜的地狱究竟在哪里？难道死就是下地狱吗？死对于他甚至可能是一种解脱。李卫曾经设计了一个版本，结局是唐璜结婚了，也许对于风流成性的唐璜，“结婚”才是地狱。

谢幕时刻

在上海交响乐团2016-2017乐季中，除了《唐璜》，还有另一部歌剧重头戏。6月1日，指挥家夏尔·迪图瓦将执棒上交，上演理查·施特劳斯的独幕歌剧《莎乐美》。如果说唐璜是“世界上最风流的男人”，那为了得到先知一吻而砍下他头颅的莎乐美就要算“世界上最疯狂的女人”。《莎乐美》神经质的音乐处理要通过编制庞大的乐队实现，声乐部分音域、音量、持久力和戏剧张力的把握，也考验着歌剧演员的功底，值得乐迷期待。

题图：剧中一幕。 图片来源：郑国章 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