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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8点，在闵行区飞扬冰上运动中心内，冰场上一只“黑天鹅”正踮着冰刀旋转。6岁的朵朵穿着缀满亮片的表演服，尝试后外点冰跳，落地时一个趔趄，被教练郑璐稳稳扶住。“绷直脚背！想象自己是冰雪公主！”教练的指令温柔却坚定。

朵朵的母亲何女士在场边拿着手机录像，镜头追着女儿的身影：“以前在浦东学，但这里封闭式训练更安全。学了一年，孩子协调性明显提升，更重要的是找到了自信。”

这些学习花滑的学员中，有人为了兴趣爱好，也有人只为“解锁人生体验”。教练郑璐来自哈尔滨，从国家队退役后，就来到了这里教授花滑，一教就是5年。执教五年间，她见证了学员结构的变化：“过去以儿童为主，现在成人学员也有一些，有人为健身，有人为圆梦。”一位跟随她学习两年的“大龄学员”坦言：“年轻时没条件，现在补上这份遗憾。”

冰场镜像：从竞技赛道到素质课堂

在冰场另一侧，一群“全副武装”的冰球少年正追逐着黑色橡胶球。后卫奚桢茹脚上的冰刀已磨出深浅划痕，绕过障碍杆的动作干脆利落。“这双鞋跟了我三年，球杆打断过十几根。”她语气中透着老将的从容。

冰球被称为“冰上曲棍球”，是一项兼具速度与对抗性的小众运动，上场前学员们需要花费20多分钟穿上护具，包括护腿、护腰、面罩等。

不远处的休息室内，奚桢茹的同队队友李逍刚结束课业便赶来训练，护膝尚未穿戴整齐已跃跃欲试。她们的共同目标明确——通过冰球成绩叩开国家级运动员的大门，甚至远赴海外求学。

“冰场是面镜子，照见教育选择的多样性。”冰球教练杨明熙指着墙上的亚冬会海报说道。目前，多位来自飞扬冰球俱乐部的小将出征2025亚冬会，在冰雪舞台上展现风采，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然而，与竞技体育的“金字塔尖”相比，更多家庭将冰场视为素质教育的延伸。家长们的对话暴露了冰上运动的“甜蜜负担”：“护具二手也要5000元，教练课500块一节，每次开车来训练车程需要1个多小时，晚饭也是在车上吃的，训练完再回家写作业。”浦东家长陈韬元翻出手机里的行程表：下周长三角联赛、下月昆明集训……

即便如此，冰场依旧吸引着“孤勇者”。家长陈韬元坦言，培养“冰二代”不为职业化：“独生子女需要社交，需要在团队协作中成长，他在这里能交到许多朋友，性格也更加有韧性。”

孩子们总能在这里找到“运动搭子”

这种“重素质轻竞技”的培养理念已成主流。另一位冰球教练透露，其执教的U12队伍中，只有半数不到的学员有职业规划，更多家长看重的是“让孩子远离电子屏幕，在对抗性运动中磨炼意志”。该教练表示，“大多数家庭将冰雪运动视为素质教育投资，而非职业通道。”

夜色渐深，冰场依旧喧嚣。小杰摩挲着教练奖励的球星卡片，踏上回家路。护具包里，冰球杆与作业本并置——这方冰面承载的不仅是竞技梦想，更是一代人对素质教育的全新注解。当冰刀划过年轮，属于申城的“冰雪奇缘”，正在这片土壤中悄然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