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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徽快递小哥手握通行证,不去赚钱,做了社区抗疫志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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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上观新闻 作者:唐烨 2022-04-24 13:05
摘要:很多居民以为,他也是一名社区干部。

“90后”安徽小伙子汤伟去年8月来到上海,当了一名快递小哥。疫情来了,小汤有资格拿到“通行证”,他却没有选择做快递员;他向街道报名做了一名义务的抗疫志愿者:协调组织居民做核酸,给阳性居民楼送快递、做消杀,参加阳性确诊病例转运工作……一个多月来,各种社区一线抗疫工作,他都冲在前面。很多居民以为,他也是一名社区干部。

其实,小汤到上海来是希望能赚点钱,他自己承包了一家快递驿站,是唯一的员工;疫情下,每月近5000多元驿站房租,他都是自己默默撑着。“总有一些比钱更重要的东西,需要我去坚持。”昨天,记者电话采访了小汤,听听这个可爱又可敬的安徽快递小哥讲故事。


我叫汤伟,是安徽省安庆市望江县人。目前是韵达快递闸北分公司的一名快递小哥,我自己承包了一个驿站,位于静安区芷江西路街道。我是驿站唯一的员工。

今年3月16日,我看到芷江西路街道的微信公众号发布了招募抗疫志愿者的消息,报了名。第二天,街道干部就联系到我,通知我“上岗”。

最初几天,分配给我的任务是,协助一些小区的居委会,组织居民做核酸、给居民递送物资。芷江西路街道有18个居民区,我至少去过10个,一下把街道跑熟了。

我过去送快递,就是体力活;做些体力活,我不怕。但服务居民不仅是体力活,还要应对居民各种问题,有的居民上来就是质疑。比如,组织大家测核酸,居民不管你是什么人,看到你穿着“大白服”,觉得你就是居委街道的人。

比如,居民排队测核酸,有的居民不服从管理,我请他站站好、保持距离,他跟我抱怨,说“谁要你管?谁叫你们来的?我才不要测核酸。”穿了这身衣服,我不能回怼,我只有好言相劝。有的人听了,有的人不听,但说得再不好听,我也只能忍着。后来,我也观察了:居委干部真是承受了很大的压力,居民有什么事情,都会找到他们,居民有什么不好听的话,他们都得听着。

4月7日,我接到一个新任务,跟着街道派驻工作组的干部支援一个居民区。

这个居民区比较特别,居委干部因为种种原因几乎全部被隔离了。居委会是居民区的主心骨,我们进去就是做居委会的工作。

但开始,我们对这个居民区的情况不了解,有些困难。记得第一天入住,居民区就“炸锅”了。如潮水般的电话打到居委会。整个下午,我都在接电话。居民问,物资没有了,怎么办?团购的东西,怎么还没有来?阳性病例什么时候接走?电话中透着各种不满与恐慌。我尽量把我了解到的真实情况告诉居民,也知道居民情绪的平复与生活的满足,需要我们慢慢努力。

我们在这个居民区要做消杀、物资递送、阳性病例转移等工作。我在这段时间接触了“上海厚天救援队”,这是上海首批社会化应急救援力量之一。经过接触与学习,我成为他们的准队员,我也学会了消杀等技能。居民区有些阳性病例居住的楼栋需要消杀,我主动请缨,我做好防护,独自走进这些阳性病例的楼栋。

最近,街道的转运工作在提速。我们随时待命,接受居民区转运阳性病例的任务。每次转运车来之前,会通知我们时间和转运对象,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居民,让他们做好准备,车子一到,就到指定地点集中。我们会穿上“大白服”,在指定地点等待,把他们送上转运车。至今,大部分转运,居民都很配合,转运还算顺利,但有一次挺“惊险”的。

有天晚上,我们通知完几位阳性病例后,就在居委会办公室等待转运车来的通知。等了一段时间,大约在凌晨一点半,通知我们,转运车要来了。我们赶快给几个居民打电话,其他人都接了电话,只有一户居民,我们打了20多个电话,都没有接。我们一看,不行啊,要来不及了。其实,在对接转运工程中,我们和阳性病例需要尽量全程无接触。但这时候,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我和工作组一位工作人员撒腿往居民家跑,爬上楼梯,一顿猛敲门。居民终于开门了。原来,他等着等着,睡着了。他挺配合的,听说车来了,跟着我们赶紧下楼。我们一路紧赶慢赶,赶到了集合点。还好,没迟到。

说到“惊险”,还有一次。一位老爷叔抗原测出了“两道杆”,等待上门核酸复测中。结果,就在这当口,他出门下楼了。我和工作组一位工作人员听到消息,拔腿就跑过去,站到两米远外,对老爷叔喊话:“你怎么跑出来啦,不可以啊!”。老爷叔说,屋里待着难受,想出来透透气。我们和他说:“你现在处于特殊状态,还在等待复测。你也不想影响其他人吧!”老爷叔还算配合,赶紧扭头回家了。后来回想,当时因为情况紧急,我们连“大白服”都来不及穿,有点后怕了。

我们支援的居民区里有很多老年居民,疫情下,老人生病要转诊的、需要买药的、需要买菜的,我们都尽可能去帮助。

一天,有一对老夫妻把电话打到了居委会,刚好是我接的。老先生说,老太太患有白血病,一直服用一种特效药,现在断药了,能不能给配一些?我们一了解,这种药需要本人去医院开才能开出来。但现在疫情封控下,老太太显然出不了社区。工作组跟街道联系,街道很重视,千方百计联系相关方面,最后开出了这种药。我们送到了老人家门口。我记得,老人往居委会打电话时,在电话里说了这样一句:“我们真的不想给你们添麻烦,但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老人家有难处,但又很有尊严,不到万不得已不想求别人。这让我很感慨。以前我接触老人的机会不多,现在,我觉得,作为年轻人,如果有老人开口求我们,我们一定要帮帮他们。

因为在各个社区跑,经常要与阳性病例接触,我很早就搬出了宿舍,现在住在单位的一个仓库里面。2000多平方米,啥也没有,是个空的仓库。地上铺个纸壳子,上面铺一层褥子,晚上盖条被子。前段时间还真是蛮冷的。

这一个多月以来,累是真的累。我做快递小哥,平时也累,但没有做志愿者累。做志愿者,要随时待命,有时候刚躺下就被叫出去转运。还有就是精神高度紧张。我挺贪睡的,一贴枕头就能睡着,但现在每天到早上6点多,我会自然醒。因为我的神经紧张啊,我要看看,微信群内有没有给我的任务。

这次封控以后,我作为快递小哥,也拿到了保供通行证。我的很多兄弟都出去送快递了。他们以这种方式来支持上海抗疫。

有些兄弟说我傻,有这证,不去做快递赚钱,来做这种没有回报的志愿者。怎么说呢?可能我是有点傻吧。我现在承包的驿站,每月近5000块租金,这一个多月几乎没有开过工。老实说,我去年8月来上海,到现在没有赚到什么钱,现在已经在花我从老家带过来的积蓄。但我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做呢?我当过兵。部队告诉我,在大灾大难面前,我们要有担当。我想,总有一些比钱更重要的东西,需要我去坚持。

我爸爸妈妈最初不知道我做抗疫志愿者。我没告诉他们,怕他们担心。我经常在外面跑,没办法接他们的电话,我就骗他们,说我在睡觉或者干其他事情。结果,前几天,街道的一篇投稿被一家媒体采用了,我妈在网上看到了。给我打电话时,她哭了!我劝她,我一定会做好防护的,不会有事的。后来她也理解了。

我当时到上海来,是因为喜欢这座城市——“她”很洋气。虽然现在的“她”,有些落寞,但有很多人在努力恢复“她”本来的模样。

这一个多月,我每天跟着街道居委干部在社区一线跑,我看到了他们为这座城市的付出。还有我的老板——韵达快递闸北分公司负责人,他对我说:“你在社区需要啥,车、人,你尽管说,我都支持、都提供!”

你看,我是一个外地人,对上海这座城市都这么有信心,你们上海人更要有信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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