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共产党之所以能够带领中国人民取得新民主主义革命胜利，实现第一个百年奋斗目标，并向着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大步迈进，离不开党的自身建设。加强党的建设重要路径之一就是党员干部的学习教育。习近平总书记曾多次阐明学习的重要性，他指出，“中国共产党人依靠学习走到今天，也必然要依靠学习走向未来。”实际上，延安时期是党内各项学习制度形成、发展的重要时期，毛泽东对于推动延安时期党内学习制度发展作出了重要贡献，亦有时代启示。

阐明学习及其制度建设的重要性

毛泽东对于学习的重视体现在其生活、工作的方方面面。1937年1月，毛泽东在写给徐特立六十岁贺信中就赞赏徐特立作为一名党员所具有的优秀品质，并表示“愿意继续地学习你的，也愿意全党同志学习你”。1937年3月，毛泽东针对军队学习问题强调应“重新教育干部”“学习群众工作”等。毛泽东重视党在军队中的堡垒作用和干部教育工作，亦是他要求党内学习实际应用本领的重要体现之一。1938年4月，毛泽东在《在抗大应当学习什么?》中进一步阐明自己的学习观，并将其上升为人生观旨归，号召抗大学生“要下一个牺牲自己生命的最后的决心”!换言之，毛泽东要求党员学习并非为了个人发展，而是为了国家、为了人民的利益。从革命实际需要来看，毛泽东重视学习主要原因有三：首先，共产党人领导中国革命需要懂得各方面知识，学习是重要手段；其次，彼时党员尤其是干部本领不够，难以很好地开展领导工作；最后，党自身发展的要求决定了需要学习。为取得革命胜利，党员干部学习有着客观必要性。

中国共产党自建立之初，就为实现最高理想而努力奋斗，并在革命实践中不断学习、积累经验。毛泽东明确指出：“我们党历来号召全党同志学习”。实际上，1939年2月，根据中央书记处决定，已经成立了中央干部教育部。干部学习制度化工作得以初步推进，但学习制度的建设仍有待发展和完善。至1941年5月，毛泽东明确提出“将我们全党的学习方法和学习制度改造一下”。他阐明党内学习存在的弊病，尤其表现在“主观主义的态度”。显然，如不将理论与实际联系在一起，就无法适应中国革命的现实需要并取得最终胜利。由此，毛泽东才有了要将“学习制度改造一下”的思考。

推动发展多维度党内学习制度

毛泽东不仅重视学习，还聚焦学习方法和路径，就如何学习进行了详细阐述，推动了党内学习逐步走向制度化。

第一，推动学习组制度发展。毛泽东在党的扩大的六届六中全会提出“来一个全党的学习竞赛”。此后，党内逐步开展学习运动。1939年5月，毛泽东在《在延安在职干部教育动员大会上的讲话》中肯定了前期学习小组的成绩。他总结延安已经组织的哲学小组、读书小组等，“已经见了功效”，军队里此类组织，“多少也有些成效”。在此背景下，1940年1月3日，中共中央书记处发出《关于干部学习的指示》，就组织党内学习方法、相关制度等做了规定，并进一步明确学习小组的形成、开会周期及方式等具体要求。

第二，促进党内学习管理制度形成。1939年5月，毛泽东还客观指出了过去党内学习存在的问题，再次阐明学习的必要性。然而，学习不可盲目，欲使其在党内长久持续推进，必须加强组织和领导。在彼时中央已经设立干部教育部基础上，毛泽东还要求全国各级党部、边区各级政府、各个民众团体、各类学校乃至军队都需设立这样的机关、制度，“来领导并进行学习”。实践中，学习离不开监督与考核，因此，中共中央还要求“各级党的领导机关应经常注意检查党校和干部训练班的工作，提高其质量，轮流征调干部入学”等。在毛泽东和中共中央的不断推动下，党内学习领导制度在各级党组织中逐步确立。

第三，推动两小时学习制度建设。学习须有时间保障。毛泽东认为，学习应当是“永久”的，而不是短暂的一阵运动而已。在抗战时期，广大干部和党员工作繁忙，学习时间紧张，毛泽东给出的解决方法就是“挤”。“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即使在革命战争年代最为艰苦的时期，毛泽东亦要求党内坚持学习。至1940年1月，中共中央正式规定：“全党在职干部必须保证平均每日两小时学习时间”。这一学习制度在党内和根据地进一步推广。延安时期在职干部两小时学习制度在毛泽东的直接推动下得以确立、发展和完善，对于保障党员干部学习时间及其制度化有着重要影响。

第四，发展党校与学习班制度。早在1925年前后，中国共产党即推行党校教育，各地方党组织还根据实际需要开设高级或低级训练班。全面抗战开始后，党面临新的形势和任务，党内的学习教育工作亦需与之相适应。一是大量发展党校与培训班。随着党员数量的增加，党校与培训班亦不断扩大。二是强调学习持续性。1939年，毛泽东总结已有干部教育制度就用了“无期大学”来形容。党校、培训班教育在教学时间、教育对象年龄等方面有着极大的延展性，体现了坚持学习、终身学习的宗旨。三是拓展教育内容。毛泽东往往从教育的实效出发，明确党内教育学习内容。例如，1944年毛泽东就提出，“必须有大批干部去进行城市与交通要道的工作”，这就要求在抗战即将胜利的新形势下，党员干部需要准备适应城市工作，进而学习新的经验、新的工作方法。四是重视理论学习。毛泽东在指导中国革命过程中感到，没有革命理论，没有历史知识，没有对于实际运动深刻了解，中国革命要取得成功是不可能的。

毛泽东推动党内学习制度建设的现实启示

延安时期，毛泽东直接推动了党内学习运动开展，阐释了学习的重要性，推进了党内学习制度化建设，对于新时代党内学习制度发展亦有现实启示。

一是强化党员干部学习意识。进入新时代，中国共产党作为世界第一大执政党，截至2022年12月31日，“党员总数为9804.1万名”，“现有基层组织506.5万个”。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强调：“必须时刻保持解决大党独有难题的清醒和坚定。”事物是不断变化的，当前世界局势正深刻改变，这就要求数千万党员保持学习的心态，认识、应对不断变化的形势，面对纷繁复杂的任务，在坚守初心使命的同时不断适应复杂变化的环境，并最终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而奋斗。

二是加强新时代党员干部的学习领导工作。延安时期，毛泽东十分重视党内学习的领导工作，直接推动了相关领导机构、领导制度的建设。聚焦新时代党内学习问题，没有坚强的领导则无法引领广大党员干部持续性学习，并朝着统一目标凝心聚力。欲建设新时代马克思主义学习型政党，必须加强顶层设计，科学、合理地规范党员干部学习内容、学习方式、学习时间等，引领党员干部学习常态化。

三是坚持、深入、扎实学习党的创新理论。毛泽东根据不同历史阶段革命形势与目标任务，教育党员干部针对性地开展学习，要求其不断拓展新知识、认识新形势。学习并非是一种“形式”、走过场，而是要学以致用。当前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加速演进，为应对复杂挑战，广大党员干部应加强学习，主动运用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这一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最新理论成果武装头脑，深入理解党中央的方针政策，用全局观、大历史观的视野思考国际国内形势，进而为实现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而不懈努力。

四是坚持和发展党内学习规章制度。在毛泽东的直接推动下，延安时期党内形成、发展了诸多学习制度，对于马克思主义学习型政党建设具有重大意义。新时代中国共产党的规模、组织情况、队伍结构等相较于延安时期发生了巨大变化。基于新时代党情，党内学习制度的坚持与发展十分重要。面对新形势，还可发展包括组织、保障、监督、考核、警示等方面的规范性制度。

五是党员干部应主动组织学习。延安时期党内学习组制度的发展对于不同类别党员干部的主动学习、相互学习均有促进作用。新时代党员干部学习通过“三会一课”制度以及党校、培训班的形式取得了巨大成效。但另一方面，党员干部还应提高学习的主动性，在党的创新理论等方面自发性组织学习。主动学习应加强党的各级组织的领导和指导，重视党的创新理论学习，把党的方针路线政策学深悟透做实。

（作者单位：东华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华东师范大学政治学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