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时间27日，美国参议院以64票对33票通过规模高达2800亿美元的“芯片与科学”法案，预计28日送交众院投票。如获通过，美总统拜登将于下周初签署成法。

《纽约时报》指出，法案是几十年来美国政府对产业政策的最大干预，旨在增强美国的制造业和技术优势以应对中国。不过分析人士认为，法案即便通过，对美国芯片制造业的提振效果依然存疑，美国打造排他性产业链的“芯片梦”也难以实现。

“巨人终于醒了”？

按照《纽约时报》的说法，“芯片与科学”法案可能是华府中“名称最多变”的法案之一。最初版本还要追溯到去年4月参院多数党领袖舒默和共和党参议员托德·杨撰写的《无尽前沿法案》。

此后，众参两院各自将“芯片补贴”打包装进自己的“竞争法案”，但因两个版本涵盖内容过于庞杂，两院分歧严重，久拖不决。为了结束长达1年多的僵局、赶在今年8月初国会休会前通过，法案近期不断“瘦身”“变装”，终于在两党间达成罕见共识。

分析人士认为，最新版本法案依旧融合了经济和国家安全政策，包括数项对华竞争的重要内容。

一是5年内为美国半导体企业提供约520亿美元的补贴和额外税收抵免。接受补贴的美国半导体企业不得在中国等国扩大现有工厂规模或建造新工厂，否则美商务部将收回该法案所提供的资金。

二是授权在5年内为科研领域提供约1700亿美元支持，特别在人工智能、机器人技术、量子计算等尖端领域。法案将禁止与中国有教育合作关系的科研机构获得研究经费，除非它们确保对中方机构有完全管理权。

三是将限制对华出口先进芯片，以及限制全球供应链对中国芯片制造商出口部分芯片制造设备和技术等。

法案获参院通过后，一些美国政客难掩兴奋之情。共和党参议员约翰·科尔尼感叹道：“在中国的挑战面前，美国这个沉睡的巨人终于醒了。”还有人注意到，为了推销芯片法案，此前感染新冠的美国总统拜登一度带病上阵，在25日专门召开视频会议：“美国发明了半导体，是时候把它带回家了。”

许多专家预计，这项法案将很快在众议院获得通过，并由拜登签署成为法律。

难改游戏规则

西方舆论认为，法案即便通过，限于一系列因素，对美国芯片制造业的提振效果存疑。

首先，资金拨付有限。《巴伦周刊》指出，考虑到法案相对于芯片行业的支出规模，它远不能改变游戏规则。

文章写道，520亿美元表面看是笔巨款，但规模不应被夸大，而且它分散在五年内投入，整体影响更为有限。知名半导体分析机构IC Insights估算，今年半导体行业资本支出总额将增长24%，达到1900亿美元。未来几年支出可能还会增长，520亿美元补贴只能算“温和的利好”。

其次，远水救不了近火。路透社称，大部分资金将被安排用于在美国新建半导体工厂，至少需要两三年时间。芯片短缺问题一时仍难解决。通用汽车公司周二表示，超过9万辆未完工的汽车在等待芯片和其他部件。

再次，政策倾向性可能引起美国芯片行业分歧。美国财经媒体CNBC称，一些人担心法案可能会向英特尔等制造商提供不成比例的支持，而对英伟达等依赖第三方制造芯片的公司则几乎毫无帮助。

此外，其他因素也在给美国带来压力。比如不断增加的债务限制了华盛顿兑现补贴的能力，制造业空心化导致从工人到材料等方方面面的供应不足，以及不排除美国领导层变动带来的变化。

“围剿”害人害己

观察人士指出，美国打压中国芯片发展的政策已持续数年，最近更是变本加厉。

从施压荷兰政府禁止阿斯麦公司向中国出售深紫外光刻机，到美财长耶伦在韩国兜售所谓“友岸外包战略”，再到要求韩国8月底前回复是否加入由美方主导的“芯片四方联盟”，美国正在打出一套“组合拳”。此次法案如若通过，是否对华构成进一步压力？

分析认为，美国打造排他性产业链的“芯片梦”难以实现。

第一，无论是美国还是其他国家或地区的芯片公司，都不愿处在选边站队的艰难境地。

“政客”网站报道，英特尔和其他芯片制造商正在游说，要求维持在华业务（这占英特尔全年营收的20%—30%）。业内分析人士称，美国大型芯片公司知道，全球化分销是最好的选择。它们既没有必要把工厂建在离终端市场遥远的美国，又不愿放弃亚洲的廉价劳动力和低廉运营成本。

波士顿咨询公司估计，如果华盛顿完全禁止美国半导体公司向中国出口产品，企业将丧失18%的全球市场份额和37%的收入，并减少1.5万至4万个高技能工作岗位。

对于日韩等国而言，其半导体产业链与中国大陆市场深度融合，形势更加严峻。与中国市场脱钩损失预计高达数千亿美元。

第二，中国芯片产业也在稳定发展，无论是市场占有还是技术水平都给人以信心。

市场方面，近几个月韩国连续出现对华贸易逆差，一个重要因素就是中国半导体产品出口激增。技术方面，美国的封锁给中国芯片产业创新发展带来紧迫感。从某种意义上说，中国企业已具备生产高端芯片的能力，只是需要时间来实现量产。

分析人士认为，半导体是全球协作分工的技术密集型产业。美国的“对华芯片战略”人为破坏产业链，强行与中国这个全球产业配套最为齐全、芯片市场规模最大的国家进行割裂，最终损害的是美国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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