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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西里》男一号、《当家主母》曹文彬,张垒:“剧抛脸”是对我的最高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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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上观新闻 作者:张熠 2021-12-15 10:01
摘要:演出人的复杂性。

在电视剧《当家主母》里,演员张垒将知府曹文彬的坏与贪演得入木三分。不少观众看到一半,才恍然大悟,原来他也是《玉楼春》中玉树临风的当朝宰相“孙逊”。

前几年,原本的“男一号”张垒重回演艺圈,却发现“无戏可演”了。“我原来挑戏,人物有瑕疵或者我想去旅游,都会把戏推掉,这样过了几年,突然发现没戏找你了。”借新剧播出的契机,我们与张垒聊了两个小时,他很耐心,有问必答。他形象地比喻,人就像蜘蛛网,“你一下子发现那头没有线拽着你了,再去织网,就很累了。”

虽然这几年总在配角里打转,但张垒总是尽心尽力演好每一个角色。即便是戏份不多的反派,他也要演出人的复杂性。这才有了网剧《沉默的真相》里的“胡一浪”、《当家主母》里的“曹文彬”。

“通过一个个小角色证明自己,我还存在。”张垒在等待新的机会。

从《可可西里》开始,成为一名专业演员

张垒出生在新疆,现在回想起来,他觉得自己是“被动”地当了一名演员。“天上云彩开了光,一束光射到你身上,天上掉馅饼。”当时他还在乌鲁木齐一中读重点班,完全不知道有中戏、上戏这样的艺术殿堂。他的父母都是“支边”过去的大学生,张垒原本的人生规划是按照父母期望的那样,考上“口里”的大学。

不料有一天,中戏的老师来学校,拟招新疆话剧团的代培生。个子高大、长相帅气的张垒被挑中了。“我有点文艺基础,喜欢弹吉他,于是边弹边朗诵了顾城的一首诗,就这样考上了中戏。”当年的高考,他还考上了上海财经大学国际贸易系。

上了中戏后,张垒发现,自己跟不上同班同学,人家都“解放天性”了,他还是“张不开嘴、迈不开步”。对演员来讲,这几乎是致命的。他无奈退学,但又不肯承认自己是失败者。尽管中途也打算换专业,还曾去对外经贸大学进修了半年商务英语,但张垒还是想成为一名专业演员。

1995年,张垒再度考入中戏舞台美术系。他打算“曲线救国”。毕业后,他在北京三里屯开了家酒吧,圈内许多导演、演员喜欢来这里聊剧本,他因此结识了高群书、陆川、关锦鹏等导演,也接到了一个重要的角色——《可可西里》中假扮记者调查藏羚羊猎杀状况的警察“尕玉”。

“我成为专业演员,是从《可可西里》开始的。”张垒说。导演陆川和他一样,也是新疆人。两人从西宁开到玉树,一路上放着许巍的《蓝莲花》。张垒记得,导演带着大家了解了天葬和当地的风土人情,这也是他第一次经历高原反应。

在演艺圈摸爬滚打20多年,张垒至今仍觉得《可可西里》是拍得最苦的一部戏。当时的拍摄地离驻地非常遥远,可可西里自然保护区内,数万平方公里的土地荒无人烟。更变幻莫测的还有天气,前一秒烈日炎炎,突然间乌云笼罩,紧接着是大风和冰雹,一年四季的气候在几个小时内轮番转换。

“天那么近,山那么大,大自然那么威严,人这么渺小。你会对大自然有敬畏和崇拜之心。”张垒形容,拍《可可西里》时,几乎是咬着牙完成了一个个艰苦的场景。其中有一场戏是过冰河,要在水里站机位,冰水流动很快,手放下去几秒钟就麻木了,更要提防在齐腰深的水里摔倒,好不容易上岸,衣服就像冰桶一样箍着你。“风一吹过来,帐篷都被掀翻了。所有人冻得瑟瑟发抖,这时候你不敢望别人的眼睛,都想把这种苦自己藏着。这时候你知道专业演员是要带头的。”

张垒记得,除了《可可西里》,当年拍《怒江魂》、拍《南少林荡倭英豪》时也苦。有一场戏讲的是他在海水里泡了好几天后被高僧救了,“拍的时候,我们在一个悬崖下,前面是滔天巨浪,海浪就这样砸向悬崖峭壁。”下海前,他喝了一瓶白酒,冲了下去;海水一退,浪打过来,整个人撞向崖壁,手也因此骨折了。

今年,网剧《双镜》播出后,张垒饰演的周云沛在B站上圈粉不少,还有人专门做了短视频夸赞他的演技。张垒刷到,感动之余也有点愧疚。“以前演戏受了千般种罪,觉得演员怎么这么苦。现在只是用我之前的积累把人物完成了,还没像以前那么彻夜睡不着觉,用极端的状态让自己符合人物,竟然会获粉无数,想起来都有点愧疚。”

重新“织网”,通过小角色证明自己

张垒是一个喜好“折腾”的演员。2010年电视剧《新安家族》播出,他是男一号程天送。这是他觉得最华彩的一部戏,那段时间他刻意让自己的心变得安静,让人物显得干净剔透,“是我状态最好的一部戏”。拍完这部口碑之作后,演出邀约纷至沓来,甚至包括《大秦帝国》的主演。但张垒却选择暂退,有四五年时间,他很少接戏,连电视也不看,反而开了素餐厅和茶馆,“我想让自己变得清明、变空”。等到茶馆经营不下去,想重回影视圈时,他却发现“没戏找你”了。

“我再重新开始,天就变了。不是你那片天空了,你要重新适应那片天。环境一片陌生,重新开始一个个建立关系,通过一个个小角色证明自己。”张垒说。

这几年,张垒总在配角里打转。戏份虽少,但都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悬疑剧《沉默的真相》里,他是“胡一浪”,要演出那种“坏”的劲头。他解释:“胡一浪这种人物是深藏不露的,我想把他演成一个有文化的打手。”

到了《当家主母》里的“曹文彬”,同样是反面人物,张垒却选择了另一种黑色幽默的演绎方式。“我喜欢这个人物的戏剧张力,他是一个很极致的、夸张的人物,他一定要风风火火、大张大合。”他举例,曹文彬喜欢钱,就要把他贪婪的一面直白地表现出来,“这个人物能屈能伸,在官场能大丈夫也能小人,他并不是一个脸谱化的坏人。我演任何反面角色,都希望大家眼前一亮。”

通过一个个小角色证明自己,张垒把这个过程比作重新“织网”的过程。一根根网线断了,现在重新织,必然要耗费更多的积累。“别人看见孙逊,只是在《玉楼春》里看见我,其实我积攒了很多能量。现在最重要的是拍戏,把戏演好。网能织多大,就看自己的能量有多大。”

以前“人挑戏”,现在变成了“戏挑人”。张垒有过无奈,因为重新回到剧组,只能演上了年纪的老头或是某个角色的父亲。有一次在横店拍戏,他饰演一个老皇帝,出现在剧组时,都是戴着厚厚的头套、粘着胡子;等到杀青那天摘了头套、卸了胡子,导演竟然没认出他。“我在生活中还没这么老,我也想拍一些能代表我目前状态的戏。”

张垒觉得,机会也在面前。当时出演《双世宠妃》里的皇帝,就是一位朋友因临时档期排不开推荐他去的,没想到剧播出效果还不错,还有了第二部、第三部。他也因此接到了不少“皇帝戏”。

年轻的时候,张垒想做明星,向往演艺圈光怪陆离的生活。现在他不这么想了。“身为演员,我想达到生活中没人认识我,但在戏里一出现大家就能记住角色的状态。剧抛脸是对我最高的评价。”

人人都想当主演,他也不例外。配角毕竟戏份有限,再揣摩思量,能发挥的空间也不如主角。

“我的终极目标是要拍我想拍的角色,但这种角色目前还没找来。人家为什么要找你拍?你能获取多少票房和流量?只能通过自己的努力,当对方非你莫属的时候,才有资格和别人谈条件。”张垒说,“为了达到这一目标,就得咬咬牙,不管什么角色,都让大家记住。现在做的还不够。”

栏目主编:施晨露 文字编辑:施晨露
图片来源:受访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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