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本书,告诉全世界“原来还有另外一个中国”;有一本书,让真实、客观、立体的共产党人形象跃然纸上。这本书就是埃德加·斯诺的《红星照耀中国》,又名《西行漫记》。
日前,中共中央总书记、国家主席习近平复信斯诺等国际友人的亲属,向为中国革命、建设和改革事业作出宝贵贡献的国际友人表示深切缅怀,勉励这些国际友人的亲属以他们的亲人为榜样,为增进中国人民和世界人民的友谊和合作,为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作出贡献。
读了几遍手里不同版本、不同语种的《西行漫记》,结合其他党史、文史信息可以发现,多位与上海颇有渊源的人物,共同促成了斯诺的延安之行以及报道、书作的问世。可以说,上海中西交融的文化底蕴、特殊时期华洋杂处的环境,催生了《红星照耀中国》的传奇。
「“使人惊讶的政治局面”」
1936年6月,斯诺听到中国西北出现了“使人惊讶的政治局面”的消息,红军主力正由全国向陕北和甘肃等地集中。于是,他来到上海,寻求宋庆龄的帮助。
宋庆龄等人通过秘密关系与在陕北保安的中共中央联系,转达了斯诺的情况。中共中央联络局局长李克农收到报告后即向毛泽东、周恩来汇报,并得到许可。
在获得毛泽东的介绍信后,宋庆龄又联系中共地下党组织派秘密党员董健吾先到西安,为斯诺赴陕北打好前站。人在上海的董健吾与当时各方力量均有交情,张学良和陕北方面也都认识他。
除了接头暗语外,宋庆龄还在自己的一张名片上写上两句英语诗,盖上骑缝章,一半交给董健吾,一半寄给斯诺。在《西行漫记》中,斯诺对他与董健吾在西安的相见作了生动描述——
董健吾到西安后,以“王牧师”身份住进西京招待所。他用暗语与斯诺问答:“在北平的M.S认识否?”斯诺也用预定的暗语回答:“是我好朋友。”然后,双方出示宋庆龄的名片,拼对无误,顺利接上关系。
董健吾落落大方的气度、漂亮纯正的英语、广见博识的谈吐,以及对国内外局势的精辟见解,很快折服了斯诺。斯诺对董健吾作了热情洋溢的评价:我每天花四五个小时听他聊天、回忆往事,还听他对证据作比较严肃的解释。他是我完全意想不到的一个人。
1936年6月,在董健吾的护送下,斯诺与美国医生马海德到达接头点,再由张学良掩护进入陕北保安。
「“一本真实介绍情况的书”」
1936年7月,斯诺有惊无险地到达延安,后换乘毛驴进入安塞百家坪,在此受到周恩来的热情欢迎。周恩来随后为他安排了一个92天的访问日程。
经过3天的赶路,斯诺到达保安。在保安的第一天夜里,毛泽东来看望他。随后几天,两人在窑洞里通过翻译吴亮平,进行了多次畅谈。
据吴亮平回忆,他从7月16日开始,坐在毛泽东和斯诺之间,为两人的交流做翻译。《红星照耀中国》出版后,斯诺颇为感慨地表示:“经过耐心的吴先生的修正,所以是不会失真的。”毛泽东也推荐说:这是“一本真实介绍我们情况的书”。
资料显示,吴亮平与潘汉年等人一道,做了大量团结进步知识分子的工作,推动左翼作家联盟和社会科学家联盟等进步团体成立,还用三个月的时间翻译了《反杜林论》。因为翻译此书,他被毛泽东同志誉为“功不在禹下”。
1930年,吴亮平被捕入狱,但在狱中仍然坚持学习和宣传马克思主义。1932年出狱后,他来到中央苏区担任工作;1934年10月,随中央红军参加长征。
《西行漫记》在国际上产生了很大影响,同吴亮平的辛勤工作是分不开的。有美国人士特意向毛泽东写信,毛泽东嘱咐吴亮平给以回信。
「红军正面形象走向全球」
1936年11月,斯诺把自己与毛泽东的谈话全文、对红色根据地的综述寄给了《密勒氏评论报》。报社主编鲍威尔接到文稿后,在11月14日、21日分两期予以全文发表,标题为《与共产党领袖毛泽东的会见》。
这是第一次向世界介绍毛泽东的身世和谈话,也是第一次刊发毛泽东在窑洞前头戴红军八角帽的照片。毛泽东的这次长篇谈话,让中国共产党和红军的正面形象正式走向全球。
在《申报》主编史量才遇难后,《密勒氏评论报》可以说是当时最真实报道对日抗争的报纸。1937年8月21日,《密勒氏评论报》以最快速度出刊“战时专版”,介绍卢沟桥事变后的相关情况。几个月后,鲍威尔策划出版《中国的抗争——日本侵华大事记》一书,用新闻实录和现场照片记录上海的斗争。
1941年12月6日,在上海“孤岛”沦陷前的几个小时,鲍威尔抢在日军攻入之前,组织力量将最后一期《密勒氏评论报》运出上海,并利用秘密电台将上海被占领的信息发送至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