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长假前后，各项旅游预测及统计数据纷纷出炉。从节前预计的假期出游总人次6.5亿，到节后总结的实际出游人次5.15亿，再到多个省市纷纷公布国庆出游 “成绩单”，数百万、几千万人次的出游数据并不鲜见。有统计结果称，与疫情前同期相比，此次国庆假期旅游市场恢复至七成左右。

出游人数能足够代表旅游市场恢复度吗？一手打造出今日乌镇奇迹的乌镇“掌门人”陈向宏对“十一”黄金周的评价堪称人间清醒。他说：“旅游市场真正的恢复，根本是世界范围内疫情的抑制。今天近郊和街头的人流旺盛，只是长假中当地百姓的假期出门透气。这种短期回暖与行业性恢复是两回事。”此话引发众多行业人士共鸣。

陈向宏为何有此一说？实在是因为假日结束后各项旅游、消费统计数据显示“形势一片大好”，但无论是旅游行业还是游客自身的直观感受，并不一定有数据显示的那么乐观。

长期以来，中国旅游界对出游人数的统计标准不一，假日郊游、城市逛街、探亲访友都会被统计进出游人次。这次国庆假期也不例外，一些开放性的街区、商场和一些不需要门票的公园式景区的客流，乃至部分旅游节庆活动的线上参与人数，都被纳入出游人次或“游客接待”数据中。

但在行业人士看来，这类郊游、逛街、云端旅游，与中远程的度假旅游本质上有着很大的差别。旅游市场的终端是景区和酒店、是消费数据，景区门票收入如何、酒店客房出租率怎样，才是真正能反映行业景气指数的参照。这就好比商场美丽的橱窗前有不少人路过或驻足观看，但这些客流并不能说明什么。只有当人们真正进店购物产生了营业收入，才是实实在在可参考的数据。

那么，今年国庆假期，景区、酒店及行业相关企业的实际数据如何？陈向宏10月4日给出的一项数据是：尽管乌镇旅游也迎来久违的小高潮，相信实际经营业绩在全国景区也名列前茅。但比起疫情前的高峰，甚至还未恢复至五成。

一位在上海、西安、长沙等地经营了多家连锁酒店的投资人称，从全国范围来看，酒店客房恢复到了疫情前的六成左右。相比之下，上海是一个特例。作为黄金周一贯的头部旅游目的地城市，“十一”假期上海的酒店出租率恢复到了疫情前的八到九成。受跨省游受限影响，郊区不少酒店、民宿的预订率和房价甚至还超过了疫前水平。

冷热不均的现象在行业里依然存在。尽管节日出游很热闹，但对传统的旅行社而言，本地游、周边游的利润完全无法与国内长途及出境游相提并论，只能算是“聊胜于无”。大型在线旅游机构的数据看起来相对较好，但在机票、火车票代售利润有限的状态下，国内中远途及出境旅游度假产品原本是在线旅游机构的主要利润来源之一。疫情暴发后，携程、同程、途牛、驴妈妈等在这方面都受到了不小的影响，部分机构已将重点转向国内目的地营销、酒店客房销售等，仍在奋力“自救”。

看似乐观的统计数据背后，是目前跨省出游还有诸多政策限制，许多人的钱袋子也没有以前宽裕，这些都会对人们的出游决策带来直接影响。当短暂热闹的国庆假期告一段落，整个行业依然要进入煎熬的冬天。要从容地走过这一段行业低谷，需要信心和耐心，更需要清醒地认识到近两年游客出行方式、消费方式的改变。只有读懂改变，才能在疫情平息后占得先机、再度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