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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党百年重温党史⑧ | 烈士诗歌中的红色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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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上观新闻 作者:邬思源 2021-05-30 06:25
摘要:要把革命烈士那些感人至深的文章、诗文、家书编辑成册,用于干部教育……

自中国共产党成立以来,无数革命先烈为了民族独立和人民解放献出了宝贵生命。不少革命先烈在英勇就义前留下了大量感人肺腑的诗歌。这些诗歌大多为绝笔诗:有的是用牙刷柄在监狱的墙壁上刻写而成的,有的是用树枝在雪地上划写而出的,有的是用烟灰写在纸烟盒上悄悄带出来的,有的是在赴刑场的路上高声朗读出来的。革命烈士诗歌不仅具有极高的文学审美价值,更重要的,它们也是中国共产党历史极为珍贵和重要的组成部分,是当今开展党史学习教育活动的生动教材。品读和学习烈士诗歌,有助于我们从中汲取强大的精神力量,服务于实现 “两个百年”奋斗目标的伟大实践。

信仰与信念

“理想信念就是共产党人精神上的‘钙’。没有理想信念,理想信念不坚定,精神上就会‘缺钙’,就会得‘软骨病’”。烈士诗歌中字里行间折射出对共产主义理想信念的坚定和对革命必然胜利的信心。

方志敏在狱中写下《诗一首》,以雷霆万钧的气势宣告:“敌人只能砍下我们的头颅,决不能动摇我们的信仰!因为我们信仰的主义,乃是宇宙的真理!为着共产主义牺牲,为着苏维埃流血,那是我们十分情愿的啊!”

年仅23岁的烈士杨超,1927年12月在南昌牺牲前高声朗诵就义诗:“满天风雪满天愁,革命何须怕断头?留得子胥豪气在,三年归报楚王仇!”诗歌借用中国古代著名典故,宣示烈士的鲜血不会白流。

土地革命时期福建永定地区党的宣传员张锦辉在被押赴刑场途中朗诵《就义诗》:“不怕死来不怕生,天大事情妹敢当;一心革命为穷人,阿妹敢去上刀山。打起红旗呼呼响,工农红军有力量;共产党万年走天下,反动派总是不久长。”

烈士贺锦斋写道:“花好正含苞,色胜鲜桃,一遇春风即吐娇。飞遍全球成硕果,自信非遥。”而“反动命难逃,挣扎徒劳,革命巨浪比天高,试看湘南与粤北,滚滚波涛。” 他甚至预言“估计不到二十年,定在京沪庆胜利。”

殷夫的长兄是当时国民党反动政府的航空署长。殷夫专写一诗,表达自己与长兄在信仰方面的决裂和斗争到底的决心。他写道:“二十年来手足的爱和怜,二十年来的保护和抚养,请在这最后的一滴泪水里,收回吧,作为噩梦一场。你诚意的教导使我感激,你牺牲的培植使我钦佩,但……我不能不向别方转变。” “在你的一方,哟,哥哥,有的是,安逸,功业和名号,是治者们荣赏的爵禄,或是薄纸糊成的高帽。”“但你的弟弟现在饥渴,饥渴着的是永久的真理,不要荣誉,不要功建,只望向真理的王国敬礼。”殷夫的诗歌一方面向自己的长兄表达了抚养的感激之情,同时也表达了自己走上革命道路的志向与决心。

忠诚与奉献

革命者投身革命后,其工作环境非常艰险。当革命事业需要的时候,烈士们往往义无反顾地选择了牺牲个人利益乃至个人生命。

人生最大的快乐是什么呢?瞿秋白说:“为中国革命而死是人生最大的光荣。”

曾任广州苏维埃劳动委员和工人赤卫队总指挥的周文雍,写下的是“头可断,肢可折,革命精神不可灭。壮士头颅为党落,好汉身躯为群裂”。

夏明翰写下就义诗:“砍头不要紧,只要主义真。杀了夏明翰,还有后来人。”

1927年,蒋介石发动“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在白色恐怖中,烈士熊亨瀚为了党的事业,远离家人,到遥远地区组织开展武装斗争。他写道:“大地春如海,男儿国是家。龙灯花鼓夜,长剑走天涯。”

1928年,曾任中国工农红军十六师政治部主任的刘绍南在与豪绅土匪反动武装的战斗中,不幸受伤被捕,7月在洪湖县戴家场被反动派杀害。刘绍南烈士在受审时回答敌人:“大丈夫,要革命,立志创造新社会;为工农,谋幸福,百折不挠气不馁。你们杀了我一人,好像明灯暂被狂风吹;革命少了我一人,好比大海丢了一滴水。”但“革命人,你杀不完。” 

如果说刘绍南在敌人面前展现的是革命者血性的话,那么,烈士蔡济黄写下的“明月照秋霜,今朝还故乡;留得头颅在,雄心誓不降”,则是用一种旷达和平静诠释了视死如归的革命气概。

烈士杨匏安在就义前写下“慷慨登车去,临难节独全。余生无足恋,大敌正当前。投止穷张俭,迟行笑褚渊。者番成永别,相视莫潸然。”诗中运用了两个典故,表达了自己宁可受苦受难,也绝不辜负党和人民。他在敌人面前从容镇定,坚守革命气节,耻笑那些贪生怕死、出卖革命的叛徒,必将受到应有的惩罚。

烈士陈松山被国民党反动派关在江西莲花监狱,当时狱中共产党人坚贞不屈,决不投降,敌人坦承:“共产党员诚属‘铁砧’,用尽重刑亦无济于事。” 陈松山有感而发,写下《革命的“铁砧”》:“共产党人意志坚,赴汤蹈火我当先,严刑拷打何足畏,‘铁砧’美名万古传。”

烈士蔡梦慰在《黑牢诗篇》中描写了敌人折磨革命者时使用的“鸭儿浮水”、“水葫芦”、“飞机下蛋”等花样繁多的刑具,但革命者并没有屈服,这是因为革命者“像战场上的勇士:一手持着信仰的盾牌,一手挥砍着意志的宝剑。”

叶挺在《囚歌》中写道:“为人进出的门紧锁着,为狗爬出的洞敞开着,一个声音高叫着:爬出来吧,给你自由!我渴望自由,但我深深知道——人的身躯怎能从狗洞里爬出!我希望有一天地下的烈火,将我连这活棺材一起烧掉,我应该在烈火与热血中得到永生!”

面对死亡,烈士陈然写下《我的“自白书”》:“人不能低下高贵的头,只有怕死鬼才乞求‘自由’;毒刑拷打算得了什么?死亡也无法叫我开口!对着死亡我放声大笑,魔鬼的宫殿在笑声中动摇;这就是我——一个共产党员的“自白”,高唱凯歌埋葬蒋家王朝!”

爱国与担当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中,最深层、最根本、最永恒的是爱国主义。”

烈士古承铄在《宣誓》中写道:“我宣誓——爱那些穷苦的、流浪的、无家可归的、衣单被薄的人民;恨那些贪馋的、骄横的、压榨人民的、杀戮真理的强盗。”

1942年,烈士林基路被新疆军阀盛世才逮捕,在狱中,他写下《囚徒歌》:“我噙泪低吟民族的史册,一朝朝,一代代,但见忧国伤时之士,赍志含忿赴刑场。”

1915年底,为投身讨袁运动,李大钊专程从日本回到上海,在回国途中写下《在太平洋舟中作》,诗中的“男儿尚雄飞,机失不可得”表达了作者期望尽快回国参加革命的急切心情。

杨靖宇烈士写下的《抗日联军第一路军歌》号召同志们团结起来,“从敌人精锐的枪刀下,夺回来失去的我国土,解放亡国奴的牛马生活。”强调“正确的革命信条应遵守,官长士兵待遇都是平等。铁般的军纪风纪要服从,锻炼成无敌的革命铁军。” 

李兆麟在《露营之歌》中写下的“铁岭绝岩,林木丛生,暴雨狂风,荒原水畔战马鸣。围火齐团结,普照满天红。”“征马踟蹰,冷风侵人夜难眠。火烤胸前暖,风吹背后寒”等诗句,是严酷与艰苦的抗日战争环境的真实写照。

曾任中共湖南醴陵县委书记、湘潭县委书记的罗学瓒烈士生前曾认真反省自己:“不患不能柔,惟患不能刚;惟刚斯不惧,惟刚斯有为。将肩挑日月,天地等尘埃。何言乎富贵,赤胆为将来。”

今天的盛世中国,是无数英雄烈士用血肉筑成的;今天的幸福生活,是无数革命先辈用生命换来的。烈士们诗篇中所折射出来的精神已经成为中国共产党精神谱系的重要组成部分。2015年12月11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党校工作会议上的讲话中指出:“要把革命烈士那些感人至深的文章、诗文、家书编辑成册,用于干部教育,让各级干部常常看、常常思、常常反求己身。”建议有关部门进一步开展对烈士诗歌的收集、整理和编撰工作,为广大党员、群众特别是青少年提供爱国主义教育的生动教材。

栏目主编:王多 题图来源:上观图编 图片编辑:苏唯
作者为东华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上海市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研究中心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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