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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能帮扶点亮“星”空 | 这个四月,品一杯来自“星星的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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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上观新闻 作者:管越 王艳辉 2021-04-02 06:35
摘要:人有无限的可能性,只要有一技傍身,通过努力可以走得更远,甚至能站上国际舞台并得到大家的认可。

一袭深色西装,一顶蓝色绅士帽,一板一眼跳起优雅的爵士舞。小小的舞台上,这群着装统一的孩子们正专注地表演着。听到台下连绵不断的喝彩声,有几个害羞的大男孩笑红了脸。没有人能想到,这是一群被称之为“星星的孩子”的自闭症青少年。

在4月2日世界自闭症关注日来临之际,上海第46届世界技能大赛事务执行局携手上海曹鹏音乐中心、解放日报·上观新闻于3月30日在乐斯福集团成功举办自闭症青少年技能体验日活动。在现场学习烘焙、咖啡制作、插花等技能后,孩子们上台为当天的来宾献上了精彩纷呈的答谢演出。

气势磅礴的交响乐合奏、古香古色的民俗风扇子舞、优雅考究的爵士舞轮番上阵,少年们的精气神逐一被激发,这场小小的视听盛宴令人着迷。“看,他们多自信!这就是技能的魅力。”看着他们长大的“天使知音沙龙”发起人曹小夏情不自禁地慨叹。

打开心灵,才能丰富精神世界

这群孩子能有今天,离不开曹小夏的不懈努力。

2005年,音乐指挥家曹鹏与女儿曹小夏成立了上海城市交响乐团。经过两年发展,乐团日趋成熟。曹小夏开始思考,除了推广音乐外,乐团还能为社会做出什么贡献?

起初,曹小夏四处奔走,大多项目不了了之。直到她偶然看到一本杂志上说,音乐可能对治疗自闭症有很好的作用,她觉得找到了方向。虽然那时社会对自闭症的认知很浅,许多人把它视为“精神癌症”,但曹小夏对音乐跨越认知障碍、搭建心灵沟通桥梁的作用十分有信心。

2008年,在上海慈善基金会的帮助下,曹小夏成立了“天使知音沙龙”,开始给自闭症儿童上课。回忆起接待第一批学生时的感受,曹小夏感慨:“患有自闭症的孩子不是不喜欢说话吗?他们怎么吵吵闹闹的?”事实上,“星星的孩子”对外界不闻不问,他们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吵闹发声、自说自话、满地打滚、撞玻璃墙都是常有的事。他们把自己幽闭在没有声音、没有负累的世界里,但自己不知不觉也会制造出声音。

了解了这些情况,曹小夏决定一步步改善。音乐方面先教孩子们基础乐理知识,秩序方面请一位特警志愿者给孩子们“军训”,课余时间再让家长帮忙复习。一段时间后,效果令人欣喜:别看孩子们与人沟通能力不畅,但记忆力特别好,教过的谱子基本不会忘。

经过半年训练,孩子们从练习打击乐到敲木琴,学习乐器难度越来越大,从个人演奏到小型乐队合奏,团队协作能力显著提升。虽然有些孩子还会吵吵嚷嚷,但只要听到音乐响起,立马就会安静下来。

曹小夏认为,是音乐打开了他们的耳朵,继而开启了他们的心灵。她一直赞同父亲曹鹏说过的繁体字“聽”,耳的右下角是一个心,只有把耳朵打开,心才会对外敞开。学习乐器,不仅能锻炼孩子们的专注力,也让他们掌握了一项爱好和技能,丰富了精神世界。

掌握技能,才是走向社会的关键

“我们教他们学乐器、跳舞、绘画,但是发现他们没有文化、没技能不行,将来怎么工作呢?”在曹小夏看来,单单让孩子们学会弹奏乐器、能与人交流,还远远不够。让他们走向社会、独立生存,才是最终目标。因此,她想到了开咖啡馆的主意。在咖啡馆里工作,孩子们有机会接触更多“陌生人”和处理“突发情况”,从而锻炼孩子们适应环境的能力。因此,自闭症患者社会实践基地“爱·咖啡”应运而生。

“在咖啡馆里工作,孩子们一个下午说的话相当于以前一个礼拜说的话。”曹小夏说道。孩子们在咖啡馆里工作,不仅说话的“量”多了,“质”也得到了提升。来咖啡馆的志愿者会针对性地出一些难题,说一些孩子们可能听不懂的话,锻炼他们处理“突发情况”的能力,这也是活动现场孩子们有条不紊、秩序井然的原因。

虽然这群孩子在沟通交流方面有些障碍,他们的记忆力、计算能力却超出同龄人。曹小夏举了个例子:有一次,她给来这里时间最长的小徐派了个任务,让他总结一年以来参加过的活动大事记,平常从来没有刻意记忆的小徐竟然可以一个不落、有条不紊地写出来,甚至细化到公司名称、地址和门牌号,让曹小夏直呼:“他全记在脑子里,记忆力好得不得了!”

而在早些年,曹小夏和大多数人想法一样,认为解决大龄自闭症青年就业难题,简单流水线的工作再合适不过了,自闭症的特性让他们可以不厌其烦地重复同一件事。后来她才发现,这听起来很美好,但恰恰是个错误的认知。连正常人都忍受不了的流水线工作,自闭症青年又怎么能忍受呢?这只会让他们更加封闭自己的心。

看到小徐身上的闪光点后,曹小夏彻底抛弃了之前的想法。她认为,应该让孩子们利用自己的天赋和长处自食其力,而最好的方法,就是学习技能。

技能帮扶,更加自信地融入社会

《中国自闭症儿童发展状况报告》数据表明,我国自闭症患者可能超过1000 万。这意味着,每140个人里可能就有1名自闭症患者。如何让他们更好地融入社会,不仅需要曹小夏这样的爱心人士的努力,更需要社会力量的关注和支持。

当天的体验日现场,第一届中国国家技能大赛的裁判、第46届上海世赛专家、第46届上海世赛选手,为自闭症青少年传授烘焙、咖啡制作、插花等技能。

第一届全国技能大赛烘焙项目裁判、2020年烘焙世界杯决赛中国队主教练王莉负责给孩子们上烘焙课,这不是她第一次接触自闭症孩子们。早在2019年,她就通过公益活动义务为自闭症孩子授课。接触之前,她以为和孩子们的沟通会有些困难,可到上课时,孩子们的专注与乖巧超乎了她的意料,有时还能够给她一定的反馈。如果要说他们与普通孩子有什么不同,那就不得不提他们对面包重量的精确把控,每一个制作出来的面包误差不超过1克,这是普通孩子很难做到的。

烘焙课结束后,孩子们来到咖啡厅,给会场里的“客人”当起了咖啡师兼服务员,第一届中国职业技能大赛餐厅服务项目银牌选手吴煜担任他们制作咖啡的老师。吴煜早在他大学期间,就曾以志愿者的身份来为孩子们上咖啡课。不同于机器制咖啡,吴煜的课程以手工为主,需要孩子们亲手磨咖啡豆,然后以合适的速度冲泡咖啡粉。这对孩子们而言是很大的挑战,要么咖啡粉研磨得不够细致,要么冲泡速度过快,影响了咖啡成品的口感。学生时代的吴煜需要花很长时间与孩子们反复沟通,而今天的活动现场,孩子们的进步令他吃惊。

在插花课上,第46届世赛花艺专家翟晓宇则是第一次接触自闭症孩子们。起初,孩子们的羞涩让她感受到了差异,但在一番鼓励后,孩子们放开手去做,最终的成品丝毫不逊于同龄人的手艺。

三门技能课对孩子们来说不算陌生,反复练习让他们更加熟悉,最终掌握起来,则让他们自信飞扬。他们娴熟地询问会场里客人的诉求,并为之端去咖啡,为了保证没有遗漏,一个孩子甚至大声呼喊:“12号客人在哪里?您的咖啡好了。”现场温暖的氛围、芬芳的气息令人放松和陶醉,忙碌在其中的“星星的孩子”们从以往的孤独自闭到主动融入。

“人有无限的可能性,只要有一技傍身,通过努力可以走得更远,甚至能站上国际舞台并得到大家的认可。小弟弟们,你们一定能行的。”前往授课的技能高手们不断地勉励着孩子们。

当天,上海世赛执行局向上海曹鹏音乐中心颁发了“上海世赛推广宣传助力团”聘书。上海世赛执行局相关负责人表示,世界技能大赛非常关注技能帮扶、技能提升在改变困难群体、特殊群体命运方面的重要意义。上海世赛执行局将大力宣传推广“一技之长 能动天下”的办赛理念,用技能点亮更多困难群体、特殊群体的职业梦想,让人人都有人生出彩和梦想成真的机会。  

栏目主编:黄银龙 文字编辑:俞宏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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