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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主义思想史上的不朽丰碑——写在恩格斯诞辰200周年之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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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上观新闻 作者:卢肖文 2020-11-22 06:38
摘要:一个民族想要站在科学的最高峰,就一刻也不能没有理论思维——弗里德里希·恩格斯

弗里德里希·恩格斯生于1820年11月28日,是德国思想家、哲学家、革命家、教育家,马克思主义创始人之一,也是国际无产阶级运动的伟大领袖和革命导师。今年是恩格斯诞生200周年,他在世界社会主义发展史上充满了传奇色彩,作出了积极理论贡献,是全世界无产阶级和人民大众最敬仰的世纪伟人。马克思曾说过“恩格斯是当代社会主义最杰出的代表人物之一”。列宁也曾说过:“恩格斯是共产主义的创始人之一”。恩格斯的思想理论和浩瀚著述,至今仍然闪耀着真理的光辉,指引我们前进的方向。当前,纪念恩格斯诞辰200周年的最好方式,就是在新时代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学习贯彻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精神,为实现“两个一百年”目标和民族伟大复兴而不懈奋斗。

1820年11月28日,恩格斯诞生于普鲁士王国莱茵省的巴门市(今乌培塔尔市)。少年时就喜欢读书,求知欲望高,是学校出类拔萃的学生。当他还是中学生的时候,就憎恶专制制度和官吏的专横。1837年9月,其父决定把头脑灵活的恩格斯培养成一个商业家,以便成为他的继承人。由于父亲坚持要他辍学经商,恩格斯中学还没有毕业,就不得不到不来梅一家商号去当办事员。但他并没有放弃求知,利用业余时间学到的各种科学理论知识不亚于同时代最优秀的大学生。1839年9月,恩格斯在给妹妹的信中说“我现在懂得25种语言”。在商行里引起他注意的不是争利于市的生意经,而是社会问题。商业活动使他广泛地接触社会,逐步地认识社会。他憎恨资产阶级,同情工人大众。从事商业并没有妨碍恩格斯对科学和政治的研究。

从《乌培河谷来信》到《共产党宣言》

1839年春,他在《德意志电讯》发表了人生道路上的第一篇政论文——《乌培河谷来信》,揭露封建专制制度和宗教虔诚主义的黑暗,倾注了对劳动人民的同情,成为一个坚定的革命民主主义者。1841年费尔巴哈的《基督教的本质》一书发表后,他很快接受了费尔巴哈的唯物主义思想。在对黑格尔哲学的批判中,保留了黑格尔关于永恒的发展过程的思想,抛弃了那种偏执的唯心主义观点,逐步走向辩证唯物主义。

1842年11月,恩格斯迁到“世界工厂”,英国纺织工业名城、宪章运动的中心——曼彻斯特,在他父亲与人合办的一家商号“欧门——恩格斯”纺织公司当办事员。恩格斯一到曼彻斯特就通过批判空想社会主义,认识和寻找科学的社会主义。1843年,恩格斯写了《大陆上社会改革运动的进展》一文,第一次对空想社会主义与共产主义作出全面评述,成为研究科学社会主义同空想社会主义之间批判与继承关系的最完整的文献之一。在该文中,他第一次使用了“共产主义”的概念,明确地表达了“共产主义并不是英国或其他什么国家的特殊情况造成的结果,而是以现代文明社会的一般情况为前提所必然得出的结论”。 并指出共产主义赖以建立的经济基础,是集体所有制,即社会公有制。恩格斯当时把自己所主张的共产主义学说称为“科学共产主义”,以便与法、德两国流行的空想社会主义和空想共产主义思潮区分开来。

恩格斯常常到工人栖身的肮脏的住宅区去,亲眼看见工人贫穷困苦的情景。他根据多年亲眼观察和可靠材料,进行深入研究,于1845年出版了《英国工人阶级状况》一书。这部著作论述了工人阶级在资本主义制度下的社会地位、斗争历程和历史使命。与此同时,恩格斯同英国工人运动的活动家发生联系,参加了宪章派活动,结识了正义者同盟的活动家,并深入研究历史、哲学、政治经济学和社会主义理论,开始在英国社会主义出版物上发表文章,成为社会主义者。

1844年2月,马克思、恩格斯在《德法年鉴》第1—2期合刊上各自发表两篇文章,表明马克思、恩格斯已经完成了从唯心主义向唯物主义、从革命民主主义向科学共产主义的转变。1844年夏天,恩格斯结束在曼彻斯特的经商活动返回德国,在回国途中到“新世界的首府”巴黎拜访马克思。马克思在雷让斯咖啡馆会见恩格斯,并邀请恩格斯到他家中继续交谈。随着交谈的不断加深,他们发现彼此在很多问题上都是不谋而合的。恩格斯在给马克思的信中说:“我还从来没有一次像在你家里度过的十天那样感到心情愉快,感到自己真正是人”。 后来,恩格斯又回忆说:“当我1844年夏天在巴黎拜访马克思时,我们在一切理论领域中都显出意见完全一致,从此就开始了我们共同的工作”。1845年恩格斯与马克思合写了《神圣家族》,同年11月到次年5月又合写《德意志意识形态》,1846年春,恩格斯和马克思在布鲁塞尔创建共产主义通讯委员会。同年秋天,赴巴黎开展活动,争取和教育正义者同盟的成员,使之摆脱“真正的社会主义”的影响。1847年1月,恩格斯和马克思一起加入正义者同盟。6月,伦敦举行了共产主义者同盟第一次代表大会,创立了第一个无产阶级革命政党。同年12月,“同盟”“二大”委托马克思和恩格斯把他们所制定的社会主义基本原理阐述出来。这样就产生了1848年出版的马克思和恩格斯合著的《共产党宣言》(以下简称《宣言》),这本书的发表标志着科学社会主义的诞生。

《宣言》第一次对科学社会主义的基本原理作了全面、系统的阐述,并指明了实现这一伟大学说的基本道路和策略思想、领导力量和依靠力量。《宣言》严厉驳斥了资产阶级及其辩护士们对共产主义的种种责难和诽谤,无情地抨击各种牌号的社会主义,彻底划清了科学社会主义同空想社会主义的界限。

1874年7月,恩格斯在《德国农民战争》第二版序言的补充中指出,他们创立科学社会主义是“过去从来没有过的唯一的科学社会主义”。科学社会主义正是在科学的世界观和战斗的工人运动丰富的经验的基础上,吸收空想社会主义的真理性的内容,克服其虚幻空想的错误,从而科学地阐明了工人运动的物质条件、现实手段和斗争目的,成为无产阶级的科学理论。这就是说,科学社会主义不但是彻底革命的而且是真正科学的。只有认真地研究它,才能透彻深刻地把握它。所以,恩格斯要求工人阶级政党及其领袖们:“时时刻刻地注意到:社会主义自从成为科学以来,就要求人们把它当作科学看待,就是说,要求人们去研究它”。

“科学社会主义之父”

自从1844年8月在巴黎,命运之神使卡尔·马克思和弗里德里希·恩格斯相遇之后,这两位朋友的毕生工作,就成了他们的共同事业。恩格斯同马克思并肩作战,亲密合作,一起创立了广义的科学社会主义,即马克思主义,实现了人类思想史上划时代的伟大变革,为无产阶级解放事业作出了不朽的功绩。恩格斯在创立科学社会主义方面的杰出贡献,主要表现为几个方面:1、与马克思共同推进社会主义从空想到科学发展的历史性飞跃;2、在对资本主义社会“积极的批判”中,发现和全面阐述科学社会主义基本原理和未来美好社会的基本制度;3、明确科学社会主义是行动中的马克思主义,是马克思主义的“一个核心问题”;4、科学概括科学社会主义的研究对象,是关于无产阶级解放斗争的性质、条件以及由此产生的一般目的的学说;5、1890年8月21日,恩格斯在致奥托·伯尼克的信中写道:“所谓‘社会主义社会’不是一种一成不变的东西,而应当和其他社会制度一样,把它看成是经常变化和改革的社会。” 6、科学预测了未来社会的性质和特征:社会占有全部生产资料,生产力将得到空前发展;社会占有了生产资料,商品生产就将被消除;社会内部的无政府状态将为有计划的自觉的组织所代替;阶级对立和阶级差别将被消灭,国家将自行消亡;社会成员的体力和智力将获得充分的自由的发展和运用。总之,在未来社会中,人们将第一次成为自觉的历史创造者。人民群众能够自觉地进行创造历史的活动,成为自然和社会的真正主人,“这是人类从必然王国进入自由王国的飞跃”。“完成这一解放世界的事业,是现代无产阶级的历史使命”。鉴于恩格斯毕生对科学社会主义的杰出贡献,人们尊称恩格斯为“科学社会主义之父”。人们总是说,没有马克思,就不会有马克思主义。同样道理,没有恩格斯,也就没有我们见到的这个马克思主义。

1876至1878年,他写了一组题为《欧根·杜林先生在科学中实行的变革》的文章,即《反杜林论》。恩格斯指出:“本书所批判的杜林先生的‘体系’涉及非常广泛的理论领域,这使我不能不跟着他到处跑,并以自己的见解去反驳他的见解。因此消极的批判成了积极的批判;论战转变成对马克思和我所主张的辩证方法和共产主义世界观的比较连贯的阐述,而这一阐述包括了相当多的领域”。恩格斯在批判杜林唯心主义、形而上学的世界观的过程中,系统阐述了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基本原理;在批判杜林庸俗政治经济学的过程中,论证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在批判杜林小资产阶级假社会主义过程中,系统阐述了科学社会主义理论。可以说,恩格斯在构建马克思主义理论体系方面具有独到的贡献。恩格斯的《反杜林论》第一次集中系统地阐明了他和马克思创立的马克思主义的三个基本组成部分及其相互关系,全面构建了马克思主义哲学、政治经济学和科学社会主义为主干内容的科学理论体系,成为一部马克思主义的百科全书。

恩格斯晚年,对马克思关于俄国等东方落后国家可以“跨越资本主义制度卡夫丁峡谷”的设想进行了补充与完善。他认为,像俄国这样的国家在一定条件下可以缩短向社会主义社会发展的过程。人类社会是一个“多线”发展的进程,不同国家和地区的发展道路往往会表现出超常规的特殊性。在纪念恩格斯诞辰200周年之际,最令人欣慰的事情莫过于恩格斯曾经科学预言,中国必将走向崛起,并将成为开启东方世界新纪元的曙光。在近代中国,当英、法等殖民主义国家对中国发动两次鸦片战争、沙皇俄国趁火打劫的时候,马克思、恩格斯关注中国长达数十年之久,他们以全新的视角观察和思考这个东方落后大国的前途与命运,对人民寄予深切的同情。据中央编译局统计,自19世纪40年代至90年代,马克思、恩格斯在各种著作和书信中有关中国的论述共有800多处,专论中国的文章有18篇。恩格斯在1857年5月发表的《波斯与中国》一文就是其中之一。该文认为,英国能征服波斯,但是“中国人发起全民战争”定会创造奇迹。他在文末表示深信“过不了多少年,我们就会亲眼看到……整个亚洲新纪元的曙光”。这一神奇的预言,对浴血奋斗的中国共产党人不啻是指路明灯和精神支柱。1934年7月,在红军开始伟大“长征”的前夕,中国共产党苏区中央局机关报《斗争》第68期上刊载了该文的中文版,对当时的工农红军进行艰苦卓绝的革命斗争具有极为重要的指导意义和激励作用。

恩格斯晚年十分关注当时爆发的中日甲午战争,非常关心古老中国的前途和命运。1894年中日甲午战争一爆发,恩格斯就站在世界革命和国际主义的高度,对这场战争作出及时的评论。他在1894年9月23日的致考茨基信中说,中日战争意味着古老中国的终结,意味着它的整个经济基础全盘的但却是逐渐的革命化。在中日甲午战争之后,恩格斯曾经预言:“古老中国整个传统的经济体系将完全崩溃。”同年11月10日,恩格斯在致左尔格的信中又指出:在中国进行的中日甲午战争给古老的中国以致命的打击。“闭关自守已经不可能了,即使是为了军事防御的目的,也必须敷设铁路,使用蒸汽机和电力以及创办大工业”。“资本主义征服中国的同时,也将促使欧洲和美洲资本主义的崩溃”。恩格斯的这些重要论述,与当时马克思预见中国必然会诞生“中华共和国”的思想相互辉映,对经济文化落后的中国如何走向新民主主义和社会主义方向,以及社会主义中国如何高度重视生产力发展,吸收和借鉴发达国家的文明成果,加快自身经济社会建设和文明发展具有重要启迪和指导意义。

两位伟人的友谊

列宁指出,马克思和恩格斯的关系“超过一切古老传说中关于友谊的最动人的故事”。他们在事业上,志同道合、亲密合作,互相关怀、互相帮助。他们在同住伦敦时,恩格斯每天下午总要到马克思家里去讨论各种问题;分开后又几乎每天通信,彼此交换对政治事件的意见和研究工作的成果。他们总是设法给予对方以帮助,都为对方在事业上的成就感到骄傲。恩格斯甚至牺牲个人利益,长期资助马克思一家人的生活。1850年,为了援助陷于极端贫困的马克思一家,恩格斯迁居曼彻斯特,又到“欧门——恩格斯公司”再度经商。他在曼彻斯特的生活,不得不以双重的身份过着一种“两重的生活”。一方面,恩格斯从办事员到襄理再到股东,与资产阶级上层人物接触和交往,是“欧洲最有教养的人”。另一方面,恩格斯同马克思保持了频繁的通信联系,共同研讨国际工人运动的理论和策略,探讨各个领域里的学术问题,坚持和发展科学社会主义。

1869年7月,恩格斯终于从商人生涯中摆脱。1870年10月,移居伦敦,与马克思再度相聚。1870年9月,恩格斯结束了二十年“埃及幽囚式”的经商生活,从曼彻斯特迁居伦敦,与马克思一起参加国际工人协会的领导工作。恩格斯学识渊博、兴趣广泛。1871年5月,巴黎公社失败之后,恩格斯进行了广泛的理论研究,尤其对军事学、语言学和自然辩证法作了深入的探讨。他从1873年开始对自然辩证法进行研究,写了许多札记和片断。这些手稿在恩格斯逝世后被编成《自然辩证法》一书出版。1857-1859年,他为《美国新百科全书》撰写了许多军事条目。1861-1865年,撰写了关于美国内战的许多文章。1867年《资本论》第一卷出版后,他为工人报刊或利用资产阶级报刊撰写了许多篇战争评论,准确地分析和预示了战争的进程。恩格斯留下的军事方面的著作有很多,他提出的有关战争、军队、军事学术和军事史的学说,为无产阶级军事科学奠定了基础。正因为恩格斯具有军事方面的禀赋和天才,所以,马克思的女儿们亲切地称他为“将军”。

马克思逝世后,恩格斯独自肩负起指导国际工人运动、培养各国年轻的社会主义活动家和理论家的重任,并且整理和出版(或再版)马克思遗著,捍卫和发展马克思主义理论。1885年7月,《资本论》第二卷出版,1894年12月,《资本论》第三卷出版。为推动世界工人运动发展,晚年的恩格斯足迹遍及欧美各国。特别是他在《1892年德文第二版序言》和《导言》中,较为集中地反映了对资本主义认识的变化和发展,对资本社会出现制度性的新趋势、经济活动出现的新规律,以及无产阶级的全新斗争方式等重大问题作了新的阐发和突破。

1895年8月5日,恩格斯因患癌症逝世。遵照他的遗嘱,只有80多人参加了追悼会。但他们代表着千千万万人,代表着整个世界。他的骨灰罐沉入伊斯特勃恩海滨,长眠于大海。就在恩格斯逝世前两周,列宁来到巴黎,请求法拉格夫妇介绍他前去拜会恩格斯,由于恩格斯病情恶化,列宁未能达成自己的心愿。1895年9月7日,列宁在悼念恩格斯的文章中,概述了恩格斯的光辉一生,高度评价了恩格斯同马克思一起创立马克思主义理论和为无产阶级解放事业而斗争的不朽功绩,赞颂了恩格斯作为严峻的战士和严正的思想家所具有的崇高品格以及他同马克思的伟大友谊,并感慨万千地引诗致敬:“一盏多么明亮的智慧之灯熄灭了,一颗多么伟大的心停止跳动了!”

光阴荏苒,伟人恩格斯为解放世界伟大事业作出的卓越贡献深深地铭记在世人心目中,他的高贵品质、深邃思想和伟人风范永世长存。恩格斯曾经告慰后人:“一个民族想要站在科学的最高峰,就一刻也不能没有理论思维。” 他的《社会主义从空想到科学的发展》是以这段话来收尾的:“完成这一解放世界的事业,是现代无产阶级的历史使命。深入考察这一事业的历史条件以及这一事业的性质本身,从而使负有使命完成这一事业的今天受压迫的阶级认识到自己的行动的条件和性质,这就是无产阶级运动的理论表现即科学社会主义的任务。” 恩格斯与马克思共同创立的科学社会主义,是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的重要思想理论来源。中国共产党人要坚持和发展科学社会主义,就必须创造性地学习和贯彻恩格斯关于科学社会主义的立场、观点和方法。今天,我们对恩格斯诞辰200周年的最好纪念,就是在新时代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深刻领悟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全面贯彻落实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精神,为实现“两个一百年”目标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而不懈奋斗。

栏目主编:王多 题图来源:新华社 图片编辑:苏唯
作者为上海市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研究中心研究员,中共上海市委党校科社教研部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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