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英国、加拿大和美国的安全部门指控与俄罗斯有关的黑客攻击多个研究机构和制药公司，试图窃取新冠疫苗研究成果，但遭俄方否认。分析指出，这一最新指控不同寻常，发生在地缘政治敏感时期。

黑客疑云

英国国家网络安全中心（NCSC）周四表示，多个国家的研究机构和制药公司遭到了APT29组织的攻击，该组织“几乎可以肯定”是俄罗斯情报部门的一部分。

“我们谴责这些针对新冠疫情相关重要工作的卑劣攻击。”NCSC运营主管保罗·奇切斯特（Paul Chichester）说。

该中心并未透露具体攻击目标，以及黑客攻击是否成功，但表示攻击还在继续，主要针对政府、外交、智库、医疗和能源机构，通过网络钓鱼和恶意软件窃取知识产权。

英国政府通讯总部前负责人罗伯特·汉尼根认为，黑客攻击的主要目标似乎是正在联合研发新冠疫苗的英国牛津大学和英国-瑞典制药公司阿斯利康（AstraZeneca）。

英国外交大臣拉布称，俄情报部门瞄准疫情相关工作“完全不可接受”，并表示英国将与盟国合作追究罪犯责任。

美国和加拿大安全机构随后发表声明，支持英方评估。

美国国家安全局说，美国境内参与疫苗研发的机构也是黑客攻击的目标，目的“可能是窃取与新冠疫苗研发和测试有关的信息和知识产权”。

彭博社指出，这一声明具有政治意味，因为特朗普总统一直因为和俄罗斯走得太近而受批评。近来，俄罗斯“赏金说”又在美国政坛引起争议。

相比之下，白宫发言人麦克纳尼的回应更为笼统，“我们与盟友密切合作，以确保我们将采取措施来保证信息安全”。

另据《纽约时报》报道，美国情报官员认为，俄罗斯的目标是窃取研究成果，以便自己更快地研发的疫苗，而不是破坏其他国家的研发。

加拿大当局表示，黑客攻击阻碍了疫情响应工作，并使卫生组织面临的风险增加。

然而，俄方否认这一指控。“我们不知道是谁入侵了这些制药公司和研究中心。我们只能说俄罗斯与这些攻击无关，”克里姆林宫发言人佩斯科夫说。

俄罗斯直接投资基金首席执行官基里尔·德米特里耶夫（Kirill Dmitriev）称，这些指控“试图抹黑”俄罗斯疫苗研发工作的“声誉”。

熟悉的敌人

三国指控是否站得住脚，关键在于APT29是否与俄情报机构有关。APT29又称“舒适熊”（Cozy Bear）、公爵（The Dukes），对西方情报界来说是一个熟悉的敌人，外媒称其与俄联邦安全局或对外情报局有关。

美国网络安全公司炭黑（Carbon Black）今年3月发布一份分析报告显示，十多年来，APT29对世界各地数十个政府、研究机构和企业进行了黑客活动。

芬兰安全公司芬氏安全（F-Secure）2015年3月发布报告称，APT29于2008年11月首次被发现使用恶意软件攻击车臣人，后来逐步扩大了目标范围。

另据美国网络安全公司Crowdstrike的说法，APT29于2014年首次被认定为一个重要的“威胁行为体”，该组织的战术“激进”，且“非常灵活，频繁更换工具”。

不过，美国麦迪安网络安全公司的分析师约翰·胡尔特奎斯特（John Hultquist）表示，APT29的运作方式是“悄悄获取访问权限和收集情报”“他们悄悄地从目标那里窃取信息，如果你被击中，你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

2016年，APT29被指在美国大选期间入侵民主党全国委员会服务器，继而受到外界关注。2017年，挪威警方称该组织以该国多个政府部门和左翼工党为目标。

不同寻常

彭博社指出，三国指控这一“爆炸新闻”发生在地缘政治敏感时期——美国将于11月举行大选，新冠疫情引发了一场全球疫苗竞赛。此外，就在黑客指控传出之际，俄罗斯宣布打算今年生产2亿剂“实验性”疫苗。

目前，新冠疫情已在全球造成超过1300万人感染，接近60万人死亡。据世界卫生组织统计，目前全球约有160种新冠疫苗正在研发，其中23种正在开展人类临床试验。

美国分管国家安全的助理司法部长约翰·德默斯今年早些时候警告说，为外国政府效力的黑客正试图窃取疫苗研究成果。他说，第一个研发出疫苗的国家将凭借“重大的地缘政治成功故事”在世界舞台上获得影响力。

但在各国争相确保未来疫苗供应之际，三国指控也将对疫苗民族主义的担忧推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健康倡导者越来越担心，贫穷地区将会落后。

外媒指出，英美加发出最新指控的方式也是不同寻常。

英国广播公司（BBC）称，近年来，西方安全机构越发倾向于“点名”攻击本国企业和组织的黑客，希望借此阻止他们。但最新指控更为不同寻常，因为官员们直接将矛头指向俄罗斯，而不是泛泛而谈“国家支持的黑客”，或使用其他更为谨慎的说法。

此外，西方官员们此次质疑的是公众认为高度敏感的东西——新冠疫苗研究，而不是一些公司或政府部门的信息。

“但从另一个层面来看，我们不应该对这种说法感到太惊讶，”BBC指出，目前，有关疫情的信息已成为世界各地情报机构的首要目标。今后，许多情报机构很可能会活跃在这一领域。

胡尔特奎斯特也认为，鉴于新冠病毒对世界各国政府也是一个威胁，网络间谍被用来收集有关情报不足为奇。新冠疫情凸显出数字安全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