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基础设施到公共服务，从疫情防控到创新协同，长三角一体化发展迈上新台阶。自去年5月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审议《长江三角洲区域一体化发展规划纲要》以来的一年间，江苏、浙江、安徽和上海三省一市已分别出台行动方案，推动“蓝图规划”变为“现实画卷”，大力推动实施长三角一体化高质量发展。

 解放日报·上观新闻记者记录了这一年间，几个令他们印象深刻的瞬间。细品这些瞬间，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折射出长三角一体化对于长三角人的影响和改变。

邱洪波在浙江创办了一家应用技术研究院，半年前，公司从注册地桐乡搬到了杭州，入驻浙江人才大厦。

 人才大厦位于杭州城西，在未来科技城核心区块的办公楼群中间，这栋楼简简单单，其貌不扬，记者走进其中才发现玄机——大厦每个楼层均用地名明确了  “归属”，浙江省11个地级市基本都在，还有杭州市下辖桐庐、淳安、建德3个县市。“本层是台州，旁边是金华，上面是嘉兴，下面是舟山。”邱洪波说，他有种感觉，整个浙江都“聚”在这里，触手可及。

 杭州的浙江人才大厦启用近一年的时候，今年5月18日，依循同样的思路，在嘉兴，浙江长三角人才大厦正式启用。这次，服务范围由浙江省扩大到了整个长三角。

 聚起来的意义是什么？邱洪波讲了他的观点，叫“借地耕田”和“借人养地”，有趣的是，乍听之下，这都是农业生产上才用得到的理论。

 企业能得的好处显而易见。人才大厦入驻申请开放给各地市，只要企业满足条件，即可入驻。入驻福利很诱人，一切费用全免，且给予和当地企业相同的人才福利。但邱洪波告诉我，看得到的好处还是次要的，最难得是大城市的人才资源、公共服务和营商环境，“比如我要改进口罩透气性，需要检测中心，需要懂纺织的，需要数据处理，这还是往简单了说，详细点数，涉及20多个细分学科。”能同时凑齐这么多不同领域人才的城市，屈指可数。办公地在大城市，税收交回原注册地，对于创新资源相对匮乏的小城市来说，这叫“借地耕田”。

 “飞地聚才”的模式中，借出宝地的杭州和嘉兴图什么？城市健康成长，需要多元丰富的养分，人才就是营养液。在杭州，电子商务和互联网已成为绝对的优势产业，要想勇立潮头，制造业等更基础产业的“硬本领”也不可少。“聚才”就是补短板的机会，“乱炖”是协同创新最好的搞法。政府提供更多元的渠道，把不同领域人才聚起来，放置在同一空间里，沟通和交流会自然发生。“用科学的方法，土地越耕种越肥沃，不种反而贫瘠。”邱洪波说，这叫“借人养地”。

 人才大厦是一扇门，是创新要素的旋转门，是地域边界阻隔不了的穿越门。一年时间，从面向省内的浙江人才大厦，到服务长三角的浙江长三角人才大厦，是长三角一体化发展进程的缩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