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7日举行的2016-2017中国经济年会上，厉以宁作了题为《关注我们周围发生的变化》的演讲，提出中国正在出现新人口红利，新人口红利来自农村的论点。他认为，我国正处在一个剧烈的变化时期，其中一个变化就是人力资本的革命正在开始。

作为中国经济学界泰斗之一和全国政协常委，厉以宁每年都要抽出一定时间到各地调查，了解和感受发生在中国大地上的真实变化。给他印象最深的是农村，一是家庭农业兴起，二是“城归”队伍壮大。

“现在这个农村跟以前是不一样的，很多农民办了家庭农场，土地确权、土地流转以后，总有人在办家庭农场，或者转包了人家的土地，或者租了别人的土地。”厉以宁说，农民办起家庭农场后，想着要传给下一代，就要学习，所以把孩子都送到技术学校、农业学校去学习，自己也进了学习班，这样就带动了家庭养殖、家庭种植等各种家庭农业的兴起。

厉以宁在农村看到的另一个现象是：过去很多外出打工的劳动力回到农村办起了小微企业。他把这些回乡办厂的农民称作“城归”，“他们在外面打工多年，交了朋友、学了技术，懂了市场，还积累了钱，回家了，回去以后就相互抱团开各种小微企业。很普遍的现象是，沿旅游区周围的公路两边那些摩托车修理厂和汽车修理厂，几乎都是‘城归’办的。”

作为贵州毕节扶贫组的总顾问，厉以宁经常去毕节考察。他在那里看到，过去人们不吃面包，现在“城归”在县城和乡镇开起面包房、蛋糕屋，生意很好。过去穿戴上不讲究，现在到处是时装店，而且价格便宜，还可以带料子去做。他还发现，职业学校受到青睐，甚至发展成了职业教育城。

厉以宁感到，大批“城归”回乡办企业，整个经济活了，这是中国一个很值得研究的现象。

说到中国的第二个巨变，厉以宁认为是年轻人对创新的理解与丰富。他说，中国现在的创新内涵与100年前熊彼特所提的创新内涵不同。熊彼特认为生产要素的重新组合叫创新，中国大学生研究生讲，信息的重组更重要。熊彼特讲要把发明家的专利买进来办成企业就是创新，现在中国更多的年轻人看重创意。熊彼特时代的年轻人是体力劳动者，现在的中国有一批年轻人正在搞创意、创新、创业。

厉以宁认为，由于在农村有一大批“城归”，在城市有一大批从事创意、创新与创业的年轻人，导致中国消费正在变化升级，消费理念和消费方式也跟过去不一样了。“有人说中国人口红利没有了，殊不知人口红利正在起来呢！”

不顾86岁高龄，今年又一如往常地到多个省份调研，用敏锐的目光捕捉令人欣喜的变化，并把那些感受用洪亮的声音道出，这是厉先生对自己身体和思想的自信。这些似乎在告诉人们，对中国经济也要有自信。

题图来源：新华社  图片编辑：笪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