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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肆虐,这位98岁的法国老医生却坚持问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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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上观新闻 作者:廖勤 2020-04-29 14:35
摘要:他见证过西班牙流感、救治过二战斑疹伤寒患者,如今又遭遇席卷全球的新冠肺炎疫情,仍坚守一线,不愿摘下听诊器。

如果你现在身在巴黎郊区舍维伊-拉吕,在每周的某一天,你或许会看到一位拄着拐杖的弓背老者,戴着口罩,慢慢走进一家养老院,给老人们看诊。

这位老者是法国年事最高的医生克里斯蒂安·舍奈(Christian Chenay),现已98岁高龄。他见证过西班牙流感、救治过二战斑疹伤寒患者,如今又遭遇席卷全球的新冠肺炎疫情,仍坚守一线,不愿摘下听诊器。他说丢不下病人。

老医生的故事受到媒体广泛关注。“98岁的克里斯蒂安·舍奈医生是全球医学界抗击新冠病毒的楷模。”《国际财经时报》(IBTIMES)如此形容他。

路透社说他快要迎来99岁生日了,但是疫情期间,他仍在照顾病人。

半岛电视台称,“在新冠病毒大流行期间,法国年纪最大的医生克里斯蒂安·舍奈仍在‘被遗忘的’郊区治疗患者。”

“我怎么能停下来?”

众所周知,新冠病毒最容易攻击身体脆弱的老年人,七八十岁的老人是高风险人群,更别说舍奈已年届百岁。

作为一个行医70年的老医生,舍奈很清楚新冠病毒对包括他自己在内的老年人有多危险。然而,疫情期间,他仍坚持工作,在自己的诊所里接诊,一周两天,无需预约。

用舍奈自己的话说,之所以“停不下来”,部分原因是因为当地缺少家庭全科医生,他想继续帮助巴黎郊区这片“被遗忘”角落的人们。其中一些病人他已经治疗了几十年。

舍奈的诊所位于巴黎郊区舍维伊-拉吕(Chevilly-Larue)一条安静的街道上,居住于此的多是低收入者。

尽管法国号称拥有全球一流的医疗体系,但是极度缺乏全科医生。以舍奈生活的舍维伊-拉吕为例,这个有着1.9万人口的小镇仅有3名医生,病人平时很难预约到医生。

“我怎么能停下来?”舍奈说,医生没法给病人做登记,他们自己都忙得不可开交。

舍奈的许多病人说,他们一大早就去舍奈医生的诊所排队看病,一些住得更远的人甚至凌晨4点就赶过来排队。诊所常常挤满患者,有时人们只能排在人行道上候诊。

尽管疫情肆虐,但是舍奈照常看诊,直到后来发生了意外才不得不中止。据英国《太阳报》报道,随着疫情蔓延,有两名患者情绪失控,在看病时抢夺他仅有的几枚口罩和几副手套。随后不久,平日身体健朗的他也出现疑似感染新冠病毒的症状,于是只能暂时关闭诊所,在家隔离两周。

在接受路透社采访时,舍奈说,“如果一直开着诊所,它就会成为病毒的实验室,感染的温床。”而且妻子也感到很害怕,生怕他可能会把病毒带回家。

舍奈说,更让他担心的是,万一自己感染怎么办,他不想把病毒传给别人。

不过,即便是关闭诊所在家隔离,舍奈仍坚持在线诊疗,为病人提供远程咨询。身体康复,结束两周隔离后,舍奈又重返岗位,继续通过电话和互联网进行医疗咨询。

现在,疫情仍未退去,但舍奈每周仍会抽出一天前去一家护理传教士的养老院提供医疗服务。他从1951年开始探访这所养老院,至今从未中断。

“在他们还是年轻教士的时候,我就认识他们了。他们前往美洲、非洲和印度(传教),现在他们又老又穷,不能自理。”舍奈说,已经保持70年的联系,即使现在遇到疫情,养老院的环境也很危险,“我也不能丢下他们不管”。

“如果养老院有人感染,将是一场灾难,幸运的是,这家养老院迄今没有出现一例新冠病例。”舍奈说。

舍奈在病人当中有很好的口碑。在一名病人眼中,舍奈是一位“伟大的医生,有一颗倾听的心”。“我周围40多岁的年轻人都在叫苦喊累,他快100岁了还不想退休,我感到非常惊讶。”

另一名病人说,舍奈医生有“钢铁般的道德(意志)”,“工作就是他(生命)的引擎。”

对法国抗疫感到沮丧

舍奈来自法国西部城市昂热,在成为医生之前,他是一名焊接工,后来获得放射科医师的资格,最后转型成为一名全科医师。

1921年出生的他至今仍清晰记得西班牙流感。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舍奈还为斑疹伤寒患者治疗。

“斑疹伤寒在战争期间死灰复燃,但医护人员中很少有人感染。”舍奈说,当时的情况非常艰难,“但我们戴着口罩,有防护,我们还有防毒面具。我们隔离了病人,对他们进行治疗。”

说起法国此次应对新冠疫情,舍奈对抗疫的混乱和疏于准备感到沮丧。

他难以理解一个西方大国在和平时期遇到疫情时会如此束手无策。“你感到无能为力,没有治疗方法,无法知道谁病了谁没病,我们也无法隔离病人。”

舍奈说,由于新冠病毒让法国医疗系统不堪重负,他所居住的舍维伊-拉吕的居民很难看上病。

据美国约翰斯·霍普金斯大学的数据,法国的新冠病例超过16.9万,死亡病例逾2.3万。

法国医生的平均退休年龄是67岁。舍奈的儿子也是医生,早已“按时”退休。那么,98岁的老父亲准备啥时退休呢?

舍奈曾说,“安静的退休没有吸引力”。据英国广播公司报道,他依然不轻易言休。“我快要99岁了,虽然出于很多原因应该减少活动量,我工作(效率)也比以前慢很多,但不管怎样,我还是会小心的。”

(编辑邮箱:ylq@jfdaily.com)

栏目主编:杨立群 文字编辑:杨立群 题图来源:图编制作 图片编辑:雍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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