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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又到花红处 花在旧时红处红 长三角生态绿色一体化发展示范区选址在“花芯”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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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上观新闻 作者:余嘉 2019-11-01 08:11
摘要:畅通的不仅是从古至今的文脉、太湖泽被的水脉,还有发达的经济所支持的路网、现代的信息技术互联网。

打开地图可以看到,如果把苏浙沪形容为一朵三瓣的花,吴江、嘉善、青浦就是用来连接着花瓣的花芯。7月初,大家就知道了,长三角生态绿色一体化发展示范区的选址,在江苏省苏州市吴江区、浙江省嘉兴市嘉善县和上海市青浦区。

苏浙沪历来是经济文化的高地,自近代上海崛起后,到今天又发展成为长三角城市群,是中国经济最具活力、开放程度最高、创新能力最强、吸纳外来人口最多的区域之一。民间对其“包邮区”的昵称,足见这一片区域的民心所向和社会号召力。而在长三角一体化上升到国家战略高度的背景下,这一带的发展就不再仅仅是自发行为,而是在理论和政策上的引导和护持下,开始前所未有的主动联系、协同合作,共同打造具有全球影响力的区域共同体,这一点在三地交界处体现得尤为明显。

多样性让示范更典型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地方的人文历史、自然生态,总会与其依赖而生的水土之间产生奇妙而密切的关联。吴江、嘉善、青浦三地,都在长江之南、太湖以东,又共同围绕着淀山湖这片美丽的水域,长江、太湖及无数支流构成的一张无边无际的水网,将三地网在一处,水的流动,搭载着整个江南,弥漫得到处都是。吴江、嘉善、青浦处于同一纬度、依托同一水源,于是三地的水、土、风、木等生态环境几近一致,而多水、流动这一生态特点所孕育的生产、生活方式,也几近一致:火耕水耨,食稻与鱼,在月色皎洁的三五之夜,清唱吴歌几曲。地理的、日常的、生态的、文化的,这些地方都是共通的,有着良好的一体化基础。

不过,如果深究会发现,这三地虽同是“江南”,可“十里不同风”,在发展过程中,因种种因素会彼此差异化发展,于内在的细微处,形成各具特色的民风流俗、文化形态和发展模式。

从地方气质上看,吴江属吴地,“吴”的风格更多一些;嘉善属浙西,“越”的风情更多一点;而青浦属于上海,受现代化影响,其工业化趋势更早、更多。表现在生态风物上,吴江更重视水产、水生资源的保护利用,大力发展水八仙、水稻等传统农作物,渔业也更为发达;嘉善在经济作物的种植和第二、第三产业的发展上,投入更多精力;青浦接近于上海,其生态必然受到都市的影响,并且会主动调整自己,以更便利地为都市服务。

因此,这三地有“大同”、有“小异”,它们的结合,较之一地或者两地的组合,更全面、更多元、更能代表长三角的整体生态状况,也就更具示范性。

接壤处让一体化更便捷

不久前,苏州市吴江区政协组织了一场主题为“墨舞江南”的吴江、嘉善、青浦三地书画联展。遗憾我身在别处,未得参观,但那种 “丹青吐彩、翰墨飘香”的盛况完全可以想象。假如这样的盛会雅集是在几十年前举行,肯定会有吴昌硕、蒲华、金松岑这些“大IP”的身影;如果是一百几十年前,还会有王礼这位被尊为早期“海派”第二位先驱的大师;如果是再往前推四五百年,“特约嘉宾”里,九成九的可能性还出现袁了凡的身影。

这样猜测虽是“趣说”,却也合理:上述的几位除了都是文艺界的大咖外,还都可以看做是三地之间文化流动的“人证”。吴昌硕是安吉人,安吉和嘉善同属浙西,而蒲华是土生土长的嘉善人,这两位在上海开埠后社会、经济、文化都飞速多元拓展的情况下,旅居上海,并在绘画的“海派四杰”中占了两席。金松岑是吴江人,与陈去病、柳亚子并称“吴江三杰”,“三杰”也都去了上海,在上海开始了自己人生的新宏图。王礼是吴江人,同样寓居于上海、成名于上海。而撰著出《了凡四训》的袁了凡原是嘉善人,却在晚年辞官后隐居到了吴江。

历史上,吴江、嘉善、青浦三地的交流,从来都是你来我往、密切交融的。这其中当然有交通便利的原因。三地地域相接,从一地到另一地,即使交通不太发达,也是当天可至。而在高铁畅达的今天,“家住在吴江、工作在上海”这样的模式,已经是许多人的日常。另外,吴江的黎里等地,嘉善的姚庄、西塘等地,青浦的朱家角、金泽等地,都绕着淀山湖的水网,直到现在,以淀山湖为中心建构起的便捷的水路交通网络,仍能为三地的互通、互补,提供极为发达的舟船运输。客观上, 三地间肯定比沪苏浙的其他市镇之间,更便于推进一体化。

进一步说,行政区交界处的地域,往往是管理的难点、盲点,也就是生态发展的空白点、有利点。从秦汉起,这三地便是分分合合、治域互嵌,时而“你”“我”一家,时而离“我”就“他”,简直就像一出长达两千多年的“情感连续剧”。秦汉时,三地都属会稽郡;宋代吴江隶于苏州,而嘉善与青浦所在地同属于秀州(今嘉兴);元代时各有归属,吴江属于平江路(苏州)、青浦属于松江路、嘉善属于嘉兴路;至明宣德四年(1429年)置嘉善县,嘉善始名,隶属嘉兴府。1949年5月11日嘉善解放后,尚隶属浙江省,到1951年3月调整,部分地区被并入江苏省松江县,而后,在1958年后,连同松江并入上海直辖市,同年11月,嘉善又并入了嘉兴县。

从行政管理的角度来说,因为长官意志等因素,三地虽然同源同风,但差异化一定会加剧;这三地处于三个行政区的交界处,历史沿革中既“山高皇帝远”,又被常常会被“划进划出”,当地百姓们就会有归属的不确定感,这样的区域向来是管理的难点、盲点。

而换个角度来说,越是盲区,就越需要、也越容易建成示范区。一来,在白纸上画新图,远比修改旧图更方便、更彻底,容易实现目的。这三地原本在现代工业化和现代化经济发展进程中,因其“边陲”,偏居一隅,而发展相对缓慢,却因此保留了更多的原生态,在这里建立绿色生态一体化发展示范区,这是避其所短、扬其所长,恰得其所。二来,在原本的“吴根越角边陲地”,建成盛世清欢图景,肯定比在原本就熙攘繁华的大都市中做出的发展,更具有强烈的对比性、说服力和示范性。

流动性让发展前景更广阔

三地都属江南。人们一直把江南形容为“水”,以此来描述江南的温润、柔和、灵动、迷人、包容万物、至柔至刚……但我想回到水的最基本特性,以水的能顺势流动、能随物赋形,来看江南、看三地的发展。

不仅是文化和乡愁意义上的概念化江南,即使是地域意义上的现实江南,也从来都是一边不断输出、一边不断吸纳包容。明代上海的顾绣,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很深远地影响着苏绣,以至苏州的绣庄几乎都以“顾绣”为招牌。而苏州的苏作红木工艺,风靡于天下,直到现在,浙江的红木业,还以“苏作红木”为自己默认的工艺特色。但是我们很难把这两个过程标注成分别指向内和外、泾渭分明的两个箭头,实际上开放和吸纳的过程,就如同春水灌河那样,水流相互拍击、对抗,在无数小漩涡中难辨方向,但确定又是在不断流动、融合的。

发展必须要流动。一体化发展的内核,即要求打破地域和行政的藩篱和束缚,让各地的优势资源自由地流动。而流动的前提是有差异,流动的条件是渠道要畅通,飞速发展的社会经济需要更为流畅的沟通。继明清的运河、民国以来的铁路、新世纪的高铁等主干道畅通以后,三地的交通发展向细部全面深化。三地之间的断头路在打通,省际公交已开通。在强大经济实力的加持下,城市之间 “毛细血管”一样的乡镇公路网快速形成。

畅通的不仅是从古至今的文脉、太湖泽被的水脉,还有发达的经济所支持的路网、现代的信息技术互联网。三地的沟通交流前所未有的及时畅通,持续地流动与发展、差异化与一体化的协调进行、区域间的互为助力,已经不是问题。

既然江南如水,“水往低处流”,就让这股一体化的大潮流向这吴根越角的边陲地,实实在在地潜滋默润,向着一个光明的未来,各自把生态环境做好、做精、做出特色,并与周边市镇互促互助,协力发展。绿色生态的一体化,势必会带动经济合作的一体化、社会发展的一体化。

(作者为苏州大学近代文哲研究所特约研究员)

栏目主编:孔令君 文字编辑:陈抒怡 题图来源:IC photo 图片编辑:笪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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